“我們落敗,只是早晚的事情。”齊晨心中,那把聲音再次重複道,而這次除了有疲憊之外,更多的是苦澀與歉意。
疲憊是他們已經無能為力;苦澀是他們身為七宗之人卻無法捍衛七宗的名聲;歉意是這把聲音的主人知道了他們落敗後,在場之人或許都會遭到紫月天帝的毒手。
但趕在因為這番話而掀起更大恐懼前,崩碎的藤蔓殘肢竟發出柔光,盡數融於地面。
一息不到的時間,離十二名七宗帝境與紫月天帝戰團相距千丈的地方,一個繼承了藤蔓氣息的橙色方罩出現,並爆發出一股極強的吸力,將仍有自主意識的人都迅速拉扯至其內。
齊晨感受到短暫的視線模糊後,便察覺自己的進入了這個橙色方罩之內。
當下他立即散出神魂,找尋雨珊等人的身影,令他在驚變後首次微鬆一口氣的是,雨珊他們都在方罩之內。
他邁出步伐,在這個裝入將近兩萬人仍不顯擁擠的方罩中走向雨珊時,心中再次出現那把聲音。
“我是天魂宗帝境,正與那個自稱紫月天帝之人一戰的十二人之一。在這個護罩內,你們可以暫時不用擔心再受那些紫霧身影的襲擊。”
這段話落下後,橙色方罩中立即出現一道急躁的聲響,“什麼是暫時啊!難道待會這方罩還會破碎?你們七大宗門的強手呢?你們七大宗門的宗主呢?你們既然作出了邀請觀眾的環節,這超新星大賽也是你們舉辦,你們不是應該絕對保護我們的安危嗎!?現在的狀況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句話在方罩中迴盪盤旋,乃不少鎮定下來之人的心聲。
天魂宗帝境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此次是直接從橙色方罩中傳出。
聲音帶著更濃的苦澀與歉意,“對於這點,我代表七宗向你們送上最誠摯的歉意,是我們考慮不周,也是我們準備不足,才會令這個局面出現。我們十二人也只能送上歉意了,因為,我們面對這個紫月天帝,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啊........”
話落,罵聲四起,皆是控訴著七宗的無能。
而沉默之人都能聽出,天魂宗帝境聲音中真摯而無奈的歉意,也能聽出這些罵聲中蘊含的恐懼情緒。
於罵聲不斷中,天魂宗帝境的聲音再次傳出,只是此次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虛弱感,“事到如今,我們也不想再欺瞞半點。我們十二人對戰這紫月天帝,只有落敗的下場。這個護罩,也只是最多能防止紫霧魅影對你們出手,無法奈何紫月天帝出手。”
“但是!我們十二人不會忘記七宗的驕傲,以及要保護你們安危的使命。事情可能還會有轉機的。”
“就算紫月天帝說的是真的,七大宗門乃至法士學院都被其出身的勢力攻打,可我們不要忘記,無論是七大宗門還是法士學院都在大陸上屹立數千載歲月,底蘊非凡,絕不是能被輕易扳倒的存在。”
“接下來,我們十二人不會放棄,全力以赴地拖住紫月天帝,儘量給時間七宗騰出手來支援,這是我們對七宗的信任,也是我們給予你們的承諾。只要我們中還有一人沒有倒下,那麼紫月天帝就沒法對你們出手。”
“請你們相信我們,也相信七宗!”
天魂宗帝境的聲音,由始至終都沒有帶著帝境應有的威嚴,以及對弱者的不屑,一直透支誠懇,一直透著起誓般的激昂,為方罩中兩萬人許下承諾。
在這個承諾下,罵聲沒有再起,紛紛陷入了沉默。
“謝謝。”天魂宗再次道出兩字後,方罩中再無他的氣息,似是要為了他的承諾而去全身心地投入戰鬥中。
齊晨一眾人又聚在一起,新加入了恢復過來的隋天陽以及楊鋒。
齊晨從孃親滄焉懷中抱過向他伸出小手的小瓏瓏,輕輕擁住對事態一概不知的她,輕聲說道:“貌似現在,就只能如那位天魂宗的帝境前輩所說一樣,將希望交託給他們拖出時間,交託給七宗的大部分力量能儘快騰出手來,進入這片空間。”
烽銀抱胸道:“不然呢,你剛才不也試過了動用空間閃叉嗎,卻還是不能破開這裡的封鎖。我們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這七宗十二名帝境身上了。”
齊晨手指颳了刮小瓏瓏臉蛋,眼皮微垂道,“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陸小爺,他怎麼會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呢。”
“不同局面應該有不同的應對之道,我只是擅長變通罷了。這個局面連帝境都難以控制,小爺我才剛剛踏入皇境巔峰,想要插手可是差的遠呢。再說,這個紫月天帝也不像斷垣山脈那些妖獸容易糊弄,他不是說他經營”石嵐”這個身份二十五年了嗎?看他剛才那個樣子像是隨意對待,但我肯定他絕對不會改變計劃的。”
烽銀頓了頓,望著神色有點異常的齊晨,微眯眼睛道:“你這小子,該不會想弄點什麼東西出來吧。”
聞言,雨珊等人頓時將目光放在齊晨身上,將他仔細打量。
齊晨抬頭,一一與這些目光對視,最後望向烽銀,點頭道:“我不願將一切希望都放在別人身上,而且這個希望在看我來極度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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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谷瞪眼道;“怎麼渺茫來了,帝境的手段非其之下可測,加上這十二名帝境都是出自七大宗門,而且這片空間即便被封鎖也為他們所用。就算無法戰勝那個紫月天帝,但要拖出一段時間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就是,副隊長你太杞人憂天了,就算我是法士,也感到七大宗門的名號如雷貫耳,你就放心吧。”已經成為紀檢隊副隊長的黃峰,依舊對齊晨用原來的稱呼,語氣透著安慰說道。
見齊辰等人也要開口說話,齊晨舉起一隻手,聲音沉穩道;“那好吧,這個希望到底是渺茫,還是巨大,就由我的雙眼去真正觀看!”
說罷,他立即望向隋天陽,“你還能控制龍魂嗎?”
“馬上跟你戰一場也並非不可以,你說呢?”隋天陽反問道。
齊晨點頭後,旋即望向崇谷,“我還是紀檢隊的一員,那麼能否向隊長你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崇谷在齊晨望向隋天陽時,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嘆氣道:“我就最討厭你用一些平和的語氣,來提一些壓根不許別人回絕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