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四座國境,為何恰好要設在大陸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呢。”烽銀用腳撩過一張凳子坐下後,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充滿了腐朽氣息的鹿皮,其上有數行斷續的文字。
“四國如...封重寶,拔除即可重...世。”齊晨只認得當中兩行,其他的文字並非用大陸的通用文書寫,為一種不規則的符文。
“丟失的兩字不難猜,四國指的是一種封禁之物,鎮壓重寶。而後一句自然就是”現”字了。而這張鹿皮的由來,是我在幕國時從一個尊境陵墓中找到的。”烽銀解釋道。“其實這句話在史書中也有流傳,但究竟是不是真的,無從考究。畢竟拔除四國,那得要像是四大家族這樣的強者勢力集結才行,大陸中恐怕沒有誰有這個號召力。”
“而且每個國境都有一層屏障,限制著帝境的進入,更是難以實行。藉由你剛才的話,可以推測了現在有一對看不見手,想要證實這具話是否虛實了。齊晨,你也不是說過當日雲迦城的揭幕首戰是由一對看不見的手所推動的,四大家族似乎也不想這麼快開啟。那麼,事情越加明朗之際,也令我們暫時跳出幕國這個界限,放眼於整個大陸了。你們說,究竟是誰有那個能耐,可以促成這一切!”
烽銀的話如擲地有聲,敲動齊晨以及滄桑青年的心神。
是大陸上哪個勢力能如此強大,幾乎同時弄得四座國境不安忐忑。
是一直召開超新星大賽,實力超群的七大宗門,還是不甘鬥者越來越強勢的法士界之人。抑或未曾暴露過痕跡的神秘勢力,或者是一個能夠抬指滅一城,踏腳碎一郡的絕世強者。這些猜測不斷在幾人的腦海中閃過。
“或許,我們也可以不用先糾結於這一點。”滄桑青年的開口,同時吸引了三道目光。“君上他在行蹤不顯前,曾對我們說過,無論鷸蚌爭鬥的結果如何,漁翁已經離去。或是被激起的水浪翻舟,淹沒在水底下了。”
有了滄桑青年這一番話後,齊晨知道了那個在雲迦城推動斬斷開啟以及欲令他入魔,從而變成殺戮機器的幕後之人或許已經離去,甚至是隕落。
這令齊晨他不禁鬆了一口氣。
心智早已迎來極大蛻變的他,憑藉種種串聯起來的事實,以及兩年來不時的思索,清楚自身悲劇的背後就是對方在牽線,就連同他與顓子的關係也是一樣。
他對這個神秘的幕後之人除了有著與齊楚驕顓樺等人的同樣仇恨外,更有著難以揮散的忌憚乃至恐懼。這也是他心中對此行最為擔憂的地方之一。
這個人太強了,強到能擺弄三大家族,強到能困住君上。
而且這種強大並非是對方的實力,而是那種將整個幕國都只是當做一個玩具的兒戲心態。在這種心態下,你不知道它何時會拋棄這個玩具,何時厭惡這個玩具而將它扔碎。
曾經幾乎要被這個幕後之人完全支配操控的齊晨,在事隔兩年後,仍能回想起那種意志以及行動都屬於自己,但就是無法擺脫操控的絕望以及恐懼。
哪怕他此時一身戰力足以與尊境初期一戰,但也沒有充足的底氣敢站在那個幕後之人的面前,去宣洩他的仇恨怨毒。
特別是瓏瓏雨珊烽銀這些對他擁有重要意義之人在他腦海中閃過時,他更是沒有勇氣。因為他知道這一去,或許就是不返。
因此,幕後之人已經不存在於幕國這個訊息,令齊晨放下了心頭最大的那塊石頭。
實則上,他在最後離開逸雲海的一刻都在思索著是否要強行留下雨珊與烽銀、阻止他們跟著自己,直至滄桑青年在道出這件事前這個想法也沒有中斷過。
感覺到齊晨的呼吸紊亂時,雨珊主動伸出一隻手貼著他的手背。
手中傳來的溫涼感覺令齊晨壓下思緒,將心神放在了他此行的目的上,也將其道出。
至此,齊晨與滄桑青年的交流停下,雙方都在消化彼此的情報訊息。
杯中熱茶轉涼時,齊晨率先開口道:“前輩,就讓我來還你一個人情,替你製造機會,讓你可以將顓城中的將士一次性轉移離開幕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