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院長他老人家怎麼想的,我聽過不少鬥者中邪魔功法特殊,有時候實力比其強得多的人在不設防的情況都會吃一個大虧,怎麼就真的讓那個兇魔進去了呢”中年女子見老者帶著齊晨和遊雨珊走後,雙手抱胸埋怨道。
獨眼鷹勾鼻男子搖了搖頭,“院長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吧,這麼說來,才加入逸雲海十年的你,還不知道我們這個看似溫厚待人的院長,其鐵血無情的一面。”
在他開口敘述中,中年女子臉色大變,被對方的話否定了以往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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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晨看著風格跟尋常鬥者的居所多出一分獨特韻味的建築群,心生一絲盪漾。
此地的建築,大多數牆體潔白,偶有其他顏色的裝飾點綴。一眼看出,還以為是一堆巨大的白豆腐有條理地擺放著。
而這堆白豆腐中,有數十間特別扎眼的存在。其要麼破碎不堪,要麼就蒙上一層灰黑,更是有一間中發出了高空都能聽到的”嗞嗞”聲響,吵雜無比。
越過一塊塊巨大的白豆腐後,他見到了一片片樹林和別緻的池塘庭院等蔥蔥綠綠的景色,能從其中感受到相對於鬥氣,另一種修煉物質的存在——魔力。
當他還想張望的時候,一股柔力將他輕輕地帶落至地面,來到一間被大片散發幽幽清香的花草所包圍的屋舍。
屋舍不大,從外面看去裡面只是適合普通一口三家居住,不宜過多。
在老者的示意下,他和遊雨珊一起越過了花草,進入屋舍之中。
屋舍裡面也沒有齊晨想象中的別有洞天,可因為只是簡單地擺放著一張檀木桌子,和四張的凳子,加上一張用柔軟嫰竹編織成為的床,顯得這裡不再狹窄,反而空蕩異常。
“剛剛我為你輸送的力量已經夠你延緩五行崩數個時辰,現在坐下來好好說說,你所殺的每個人的緣由是如何。在此之後我才會出於對她當年的許諾,嘗試施救這個嬰兒。”老者開口中,自己坐在了一張凳子上。
輕敲桌子,一套茶具便憑空出現。在他手指微動下,茶壺中充滿了一股清香。茶杯主動飛出三隻,分別落在他的面前以及空位上,茶壺也自主飛出,將茶水倒入其中。
齊晨照著老者的說話坐下,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沖淡了口中的血腥味後,將一切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他知道,這是現在唯一能救他妹妹的方法了。
“我出身大陸四座國境之一的幕國,是四大家族齊家族人,我名叫齊晨...........”
他在開口之際,已經牽動了老者的神經。顯然他位居大陸中,以其高強的實力也聽過幕國中四大家族的存在,也聽聞過齊晨這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名字。
“就這樣,我就被大長老流放。從那開始,我第一次殺伐便展開了。”
遊雨珊抱著嬰兒,聽著齊晨再次敘述她在其記憶中所見到的一切,仍然感到五味陳雜,感嘆世事變幻無常。
齊晨這十多年的生活與她相比,猶如光與暗。她匿藏於黑暗蛻變,他沐浴著陽光而崛起。但她也知道齊晨並不是完全處身於陽光中,她見到在齊晨一歲時就被其當時的二長老,現任的大長老齊楚驕算計,令他成為了顓子的養分。
後來,齊晨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站於人前,重新崛起於眾人之際,大長老再次殺出,無情地奪走他的一切。
她能感受到齊晨那股如同置身冰獄中的凜寒刺骨,感受到那股絕望。自己多年來的汗水付之一炬,還要蒙受一個莫大汙名。
從某種程度上,齊晨都跟她過著一樣的日子。前者看似生活在陽光下,享受著親人間的溫馨。可實質上,那都是虛幻的,只要別人一個念想就可以將其崩碎。
相比起齊晨,她從教導她殺手本事的夫人被殺,脫離組織後就相當於把握住自己的人生,不再受制於人。可齊晨,直到一個月前還是一個牽線木偶,被人肆意擺弄。
就算他最終斬斷束縛,重新掌握自己的命運,可代價實在太大了。
父母雙親的死去,出身第五脈的一切煙消雲散,世上可能唯一僅存的妹妹當著自己的面被抽去龍魂,而自己只能手足無措間絕望地注視著這一幕的發生。
如果在兩人的人生軌跡中選擇,遊雨珊她寧願繼續待在幽暗潮溼的房間中四年,經歷涅槃。而不是沉浸在隨時都會破滅的溫馨中,後知後覺地感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