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煞氣,在他手中的亡魂可能多達上千了。而且,他殘留的怨魂味道極重,可能離他大展殺戮並不遙遠。”
中年女子心中自語,就是因為她在齊晨身上聞到強烈的煞氣,所以她才命黑衣女子急速離去。
在她的眼中,齊晨好比一尊噬殺邪魔,堆積起來的煞氣幾乎沖天。
她不知對方前來的目的是什麼,但這種人無異是一個天大的麻煩,尤其他的境界不低,更是一個極大的禍患。
“你來這裡是因何緣故!若想尋找一個庇護之地來逃避因你大展殺戮而尋你的殺劫,那我可以告訴你,逸雲海絕對不是一個姑息邪魔的地方,也妄想藏身於此來避劫!”中年女子低喝道。
數息後,一道道身影站立在青磚牆上,統統將氣機鎖定在齊晨身上。他們手中皆持著木杖,天地之力不斷被其吸入,同時凝聚出凌厲攻勢。
“怎麼回事?!”一個獨眼鷹鉤鼻的中年壯漢氣機鎖定齊晨的同時,向中年女子問道。
“我感應到,他的身上有濃烈的煞氣以及死去不久的怨魂殘念。儘管血腥味不重,但我也判斷就在不久前,他應該屠戮了上千生靈,而這種生靈就是人類!”中年女子以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剛才,小京儀押著他前來,應該是登記。但我怎能放這等邪魔進入逸雲海中,裡面實力低弱的學生數千之多,萬一出事了,我們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所以便有了這一幕。不過,他今天也註定走不出這裡!”
她話落一瞬,一個塗抹紅色眼影的男子從齊晨的背後牽無聲息地走出,雙指夾著一根細若毛髮的黑針,扎向齊晨的頸部!
“針這樣東西,已經奪過我一次性命了。它再不能,也不會再次得逞了!”齊晨嘴中帶著一股血腥味開口時,左手成肘,撞在了男子的胸膛上。後者頓時如炮彈一樣飛出,砸落至地面上。
出奇的是,男子除了灰頭灰臉,略顯狼狽外,就沒有出現較大的傷勢。連他本人也感到難以置信,立即回到已經站立著十六道人影的青磚牆下,檢查自己的傷勢。
“他來了,你從我的記憶中或多或少也應該知道,他就是那個能救你妹妹的人。”遊雨珊傳音給齊晨。
齊晨點頭,看著前來的第十八個人,那是一個老者。
與其說是老者,只不過是他的鬍鬚和頭髮一片雪白,以及臉上出現的一條淺淺皺紋而已。他的腰背如青壯年一樣挺直,身形高大,全身血肉飽滿,沒有因氣血衰弱出現的枯萎乾癟。
他的眼睛烏黑亮麗,在抬頭望向齊晨的一剎卻有星辰在其中幻滅,震人心神。
對方的模樣與齊晨在遊雨珊的記憶中所見到的重疊在一起,沒有太大改變。
在遊雨珊的記憶中,十一歲的她在反殺一個貪婪她無意間亮出儲物袋的歹徒後,回頭發現一個老者一直在背後凝視著她。
在對望一瞬,老者的眼睛出現星辰幻滅,令她只能呆呆地站著,無法動彈。
隨後,老者彎下了腰,摸了摸女孩的頭說出這麼一番話。
“你是那個傢伙的孩子啊,但你的血脈不純,應該是他遺失在外的血脈了。我跟他孽緣淵遠,也不想踏入他的領地中,索性就將因果了結在你的身上吧。跟我走好嗎,老頭子我能讓你處在一個好的環境,無需再活在整天被虎視眈眈的環境中。”
十一歲的遊雨珊雖然被老者的強大驚住,但倔強的像一頭牛似的,不管老者怎麼說她都沒有答應。
迫於無奈,老者只好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銅鈴,撕下了衣服的一角將其包住,輕輕劃破女孩的指頭,擠出一滴鮮血,滴在布條上。
“若是你遇到麻煩了,就將它解開,搖動銅鈴。我就會來了。”將由布條包裹住的銅鈴塞進女孩的手中,老者就離去了。
很久之後,遊雨珊根據老者的相貌查到了對方正是逸雲海的院長。但後來無論是計劃逃離殺手組織還是算計獸魂族的百獸魂球,她始終只是將其當做最後的底牌,並沒有第一時間動用。在幕國時,也因為欲要將齊晨收為己有的黑衣青年佈下的一層封鎖,無法啟用。
一直以來,她其實也不想去觸碰統領。
皆因她知道,這個老者所說的孽緣是與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噬魂師父親所結。有關對方的一切,她下意識地抵制乃至厭惡痛恨。
但如今,她了延續齊晨生的希望,主動提出前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