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重重爆音自開始縮小的傳送通道中傳出,其內透著無限震怒,可只能融入言語中。
如齊晨所說,顓家之人無法透過通道渡來!
齊晨擊殺顓子突破,並沒有表現太多驚喜。
他通體爆發雷霧,身子閃爍間將縮小成米粒大小的混沌戰甲奪至手中,收入戰鎧中。
隨後,他以掃視獵物的眼光看向神色大變的三家驕子,舔唇道:“我與顓子的因果是了結了,但是我第五脈的血債還沒討夠。斬了顓子最多挑起顓家的怒火罷了,還不夠。要令三家齊齊發難,逼得君上出手,殺戮還不夠!”
齊晨周身盪出墨綠色光華,來勢洶洶地衝入顓家子弟中,驚得他們連聲尖叫,“他殺了顓子,居然還想將我們也抹去!”
他們尚未完全丟了魂魄,統統展開如顓子那樣的金甲牆壁連成一片。
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及穿上混沌戰甲時的顓子,但他們是驕子,而且還有三十之數,足以重現媲美方才顓子施展的防禦力。
但他們也見識到齊晨只用單手就幾乎將金甲牆壁轟破,連忙向其餘兩家的驕子呼喚,“他連顓子都敢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我們必須聯手,不然在長老家主脫困前你我都難逃一劫。”
聞言,齊、陳兩家驕子略一猶豫後,便加入至顓家中,一同聯手釋放本家的強力陣法。
與齊楚驕及陳雨馨對戰的滄桑青年見到這一幕後,微微皺眉後又迅速舒展,“用類似虐殺的手段了結了顓子,現在又想對三家驕子大開殺戒嗎。本來以我的身份,應該不容許這等事情發生。但你是辰兄的兒子,如果嘯林的話是真的,你的身上揹負莫大的血海深仇。罷了罷了,如果我完全出於幕國這邊的位置和處於與辰兄的情誼,我不能責怪你。”
他將目光一轉,極力地掃視四周,卻還是沒有找到湯嘯林的身影。“嘯林,倒是你去哪了。”
齊楚驕眺望著令三家驕子合力苦苦抵抗的齊晨,內心波動更劇,最終化為了一句嘆息。“都是為了齊家。”
“家主!家主!顓樺!”顓家三長老怒極而道,重重地拍了一下顓樺的肩膀,將其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拽回來。
“復源的身死雖然令你難過,卻不要忘了大事!”三長老將聲音化作神念,匯入顓樺的神魂之海中,令其勉強回過神來。
顓樺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令人揪心。
本應是壓倒了長老,令顓家成為自己一言堂的他向來是霸氣示人,卻沒有人想到他會露出如此神情。
顓子的身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大到他在這個局面出現了短暫的失神,若是沒有三長老在旁,他已經可能被得到全軍之力增幅的童統領擊敗了。
對於父子之情,顓樺有著極深的投入。因為自己童年時遭遇到的不幸,他雖然外表心狠手辣,卻對自己的親人特別在意。尤其是當他的妻子意外身死,只剩下顓子。
他將最好的東西全部投入至顓子的身上,希望他能迅速成長。在顓子戰敗後,出於家主的位置他理應要將顓子之名移去,以此來維護顓家的威勢。他也沒有,用自己的力量將這件事情徹底壓下。
他花費巨大代價將齊晨變為了顓子的養分,他再從齊楚驕手中交易回來的龍魂也是為了成就顓子。童年的孤獨令他無比在意親情,如今在世上唯一跟他有直接關係的人都沒了,怎叫他鎮靜下來!
被三長老將他從腦海空白中拉回來,強烈的恨意立即出現。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將一隻手按在三長老的背部,嘶啞道:“不要殺他,最好將他完完整整交給我,我想他沒有那個福氣那麼快與他的家人於地下相聚。”
三長老感到按在自己背後那隻手傳來無盡的寒意,縱使是他也感到驚心,他向顓樺點頭一瞬,全身的混沌光芒大作,最終他的身體化作一片光雨消散。
顓樺抽回手掌,以怨毒的目光注視高空,“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將你揪出來,與那小畜生一樣求死不能!”
注視著事情發展的黑衣青年回應顓樺的目光,微微一笑:“有點意思,顯然他多少也會猜測到我,將我列入嫌疑人中,卻還是敢說出這樣的話,莫非顓樺你還有什麼可以對付我的手段?”
忽然的,他眼皮一跳,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有意思,還真不能看小他們啊,數千年前的古國殘孽。”
黑衣青年所注視的地方,虛空扭曲,鬥氣瘋狂匯聚。一個光點出現,隨之而來的傾盆灑下的光雨,顓家三長老沐浴著光雨出現。
他的眼睛出現了短暫的恍神後,視線瞬間聚焦在齊晨身上。
之前顓家一眾隨他來斬殺妖獸的晚輩在他眼皮底下被其宰殺,血肉生機流逝而死。若非是那碧蛟誓死阻擋,他早已將其轟成渣滓,哪會有顓子身死,也哪會有此刻對方意氣風發。
但是,現在一切都得結束了!
下一刻,顓家三長老的鼻息可見,一團黃色的霧氣凝聚於胸前,凝聚為一具與他一模一樣的化身,遁入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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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體則是從儲物袋中抓出一大把骨頭和早已風乾的枯花殘草,有規律地擺放在地上。
隨即他的雙手舞動,殘影連連,飛速掐訣。在掐訣的同時,骨頭和枯花殘草有點點熒光出現,隱隱構成一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