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未曾想過最簡單的方法用神魂之力開啟,但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那麼做,他感覺到烽銀也似乎在等待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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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散出後便不會受到鎮山靈裝的保護,以烽銀那種令他連神魂都無法捕捉的速度,這樣做純粹就是找死。但一切都到此為止了,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取捨。
他喉結翻動,似乎想要說話,烽銀的視線聚焦他的身上,並沒有阻止。“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輕狂,也後悔自己的頭腦發熱。如今我便要為自己的過失付出代價。”
烽銀不語,他不能從林樊的字句中尋出懺悔之意,哪怕只有一點。
林樊接著說道:“鎮山靈裝這樣珍稀的鬥靈器在我們林家只有七件,煉製其最關鍵的一樣材料在鄔國已經難以尋覓,所以可能以後也難再出現,如今這一件便要毀於我的手中。失去鎮山靈裝的我以後的戰力必會大幅度下降,但與我的性命來相比,這又算得上什麼呢。不過,我要你與其一同陪葬!”
林樊衣服上的黑店竟然瞬間消散,皎潔之芒大作。烽銀在這一變化出現立即拖動著數道殘影,立即出現在林樊的身前,正要轟出一拳時,瞳孔微縮,因為林樊的身體上傳出了超越王境七重天的毀滅波動。
他強忍著反噬在擊向林樊之際抽出,那形成”三天雷遁”的十五把鋼叉齊齊嗡鳴,結成了一道雷網隔開了兩人的距離,烽銀在反噬中艱難地喘過一口氣,在雷網只抵擋了一息便被林樊身上擴散出來的毀滅震波摧枯拉朽地毀去之際,他瞬間拉開了數十丈的距離。
烽銀看著只是向四周擴散了數丈的毀滅震波,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神情,他沒想到雷炎除了破壞力極強之外,一旦面臨反噬幾乎令他的修為完全停滯,如被封印一樣。
與他經過風雷和雷炎相輔相成,躍升一大層次的速度相比,這鎮山靈裝的自毀速度更快,沒有辦法制止,不讓自己受到自爆的衝擊,已經是極限了。
感受到林樊不受這毀滅震波影響的氣息,烽銀低嘆了一聲,“還是讓他施展出底牌了嗎。”
四散的震波持續了十息才停頓下來,那皎潔之芒也隨之散去露出了林樊那仍屹立不倒的身軀。
他身上還是原來的那件衣服,只是所有黑點都消散了,連同消散的還有鎮山靈裝的防禦力,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衣衫罷了。
引起烽銀以及空間外的人注目的是,林樊身前那個一丈大小的紅色大鼓和放置在鼓面上的粗短紅棍。
柳隊長低嘆一聲,“林家挺大手筆的,連家族中的六器之一亂蒼鼓都能借給一個王境小輩,你難道就不怕他遭到反噬嗎。再說了,在規矩之內,戰死者身上所持有之物都會屬於勝者,你就不怕這亂蒼鼓被奪去嗎。”
林樊冷笑一聲,“這倒不費柳隊長的擔心了,我這兒子在降生的一刻便與亂蒼鼓建立了聯絡,反噬的情況極少發生。至於戰敗的問題,那個陸家小子要是有這個本事就儘管拿去。前提是他能在三聲亂蒼鼓聲中捱過。”
“三聲!?”柳隊長心中起了波瀾,他作為監察隊隊長曾見識過本地勢力的底蘊,這亂蒼鼓恰在其列。這亂蒼鼓聲是會層層相疊,威力也會越來越盛。當累積到三聲,那已經不是王境能抵抗的,即便烽銀的速度在他看來也讚賞不已,可他究竟只是一個王境一重天的鬥者。
柳隊長本應是此地保持最公正的一人,可卻隱隱偏向烽銀,是因為五年前陸家的沒落他歷歷在目。他即便知道陸家衰落的真相,接連血案的發生,出手的必定是以林家為首之人,可這也無濟於事。
無論是陸家家主的離奇死亡,還是面前少年的二姐死於林家,林夕都將這些都系撇得一乾二淨,沒有留下可以讓人抓住的手柄。
沒有實質的證據,他縱使知道真相也無下手。
但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著監察隊的事情令他也忍無可忍,一方面也心中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家的沒落有愧,只能稍微拉烽銀一把了。
可當烽銀和林樊踏入那處空間中戰鬥起,他只能旁觀,如其他人一樣不得干擾裡面的戰鬥。
他凝視著那個亂蒼鼓後,看了一眼烽銀,“希望你們陸家不會被真正地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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