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大鼓只是靜靜地待在地上,卻給人一種被震懾了心神的感覺。
“決不能讓其敲響!”烽銀遵循著這五年在幕國積累形成,對危機的一種本能,背後的的青色雷翅輕抖,撲向林樊。
可離對方還有三丈距離時,他卻發現自己的速度銳減為原來的一成,這讓他的動作看上去像迂緩前進的蝸牛一樣,而導致這個原因的是周圍空間像是填滿了淤泥般的凝重。
烽銀心生不妙,身體湧出黑色的雷炎向著林樊激射。可是雷炎也在這凝重的空間中速度無比緩慢,甚至越接近林樊時越慢,還有半丈距離時已經停止消散,無法再靠近半分。
“退!”烽銀危機感暴漲,知道只能先摸清其底牌後再做打算。
林樊冷笑一聲,將其不知何時系在腰間的一塊木牌打出,烽銀頓時感覺自己像是沒有掙扎之力的人,深陷於沼澤。
周圍的空間的凝重感飆升,甚至擠走了此地大部分的鬥氣。烽銀看著那塊木牌,知道其就是這一切的元兇。
柳隊長淡淡說道:“林家家主是有多不放心貴公子,不僅亂蒼鼓,就連握空定身符也借給他,你就不怕這些在皇境也屬於上等之物的鬥靈器不會將一個小小的王境榨乾嗎。”
林夕譏諷道:“不勞柳隊長的費心,你還是專心保持空間就行,要是被我林家的亂蒼鼓破壞了,到時只會讓人質疑柳隊長你是否還有繼續擔當苔峰郡都監察隊隊長的資格。”
林夕心中極為不爽,自進入這天逸廣場後之所以一直處於被動。除了烽銀的狡猾外,更重要的是這柳隊長隱隱跟他槓上,即便他也知道剛才所說的話時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但仍忍不住譏諷一番。
柳隊長沒有接過話頭,他知道林夕的心裡今天被堵得死死的,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抒發而已,也無謂再和他說這些垃圾話。
他看了一眼似乎是烽銀同伴的少年,也即是齊晨,發現他對烽銀陷入困境並沒有露出緊張,反而眼中透著對烽銀此戰必勝的自信。
在另一處空間中,林樊猙獰笑起來,似乎終於散去了被烽銀”吊打”的屈辱之感。
他拿起了紅色大鼓上的擊鼓棍,看向全身散發出雷電卻無法掙脫的烽銀,似乎看到了他在亂蒼鼓聲中悽慘模樣。“別白費力氣了,你是無法掙脫的。大概一直以為徹底掌控局勢的你,沒想過現在的樣子吧,也當然沒想過自己接下來的悽慘嚎叫的樣子吧。”
幾經掙扎確定是無果後,烽銀收起了所有雷電,只剩下那副黑色的雷炎戰甲和青色雷翅。他以林樊無法理解的笑容說道:“我真的設想過哦,包括你所說的那些,也設想過自己死去後那些與我有關的人的樣子。在我每次戰鬥時都設想過。”
看著烽銀那詭異的笑容,林樊心中有些堵,但想到局面已經徹底被自己掌握,這種不安感便煙消雲散,“到了現在,你耍嘴皮子的本事還是不減,那就將你設想過的東西變為現實吧!”
他在獰笑間高舉起那根擊鼓棍,全身修為灌入其內,重重地敲在鼓面上!“一聲亂蒼碎山嶽!”
棍擊大鼓,雖然外界之人無法聽到,可是肉眼卻能看到擊鼓棍落在亂蒼鼓上,向四周擴散,像是石子擲入平面而泛起的灰色波紋。
波紋只能在亂蒼鼓的三丈範圍內,超過了便會融入虛空消散,而被空間擠壓,不能動彈的烽銀正好在這範圍之內!
在林樊橋下亂蒼鼓前,烽銀就已經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可他知道這只是避免耳朵率先被廢掉,無法豁免亂蒼鼓聲的真正攻擊。
在灰色波紋出現的同時,雄厚的鼓聲率先蕩入他的心神以及神魂之海進行創擊。
隨後,灰色的波紋緊接著掠過他的身體。身上所覆蓋的黑色雷炎戰甲逐寸破碎,連同那一直處於虛實之間的青色雷翅在一聲嗡鳴後也徹底消散。
這令烽銀在破壞力和速度有著質的躍升的戰甲羽翅就在這第一聲亂蒼鼓聲中被摧毀殆盡。
除非能再次遇上品質上等的火焰,他才能再次擁有雷炎,即便還能使出那對風雷之翅也要等風雷本源徹底小成。
也即是說烽銀在不借助丹藥的情況下所擁有的最強姿態,在這一聲亂蒼鼓聲中暫告一段落。除此之外,烽銀身上還傳出了數道清脆的碎裂聲,一些玉器碎屑從他身上掉落在地。
林樊獰笑道,“不錯嘛,在第一下亂蒼鼓聲中只用了這麼少的代價便熬了過來。不過我還有第二下和第三下,而且這亂蒼鼓聲的威力是逐層上升併疊加的,不知你能否讓我敲出第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