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雅雀無聲,隱隱能聽到心跳的聲響。齊樊親深深地看著齊揚的背影,嘆息了一聲。“何必呢,楊兄。你也知道他就是口無遮攔的人,他也是隻是逞一時口快而已。”
“這世間也多得是口無遮攔的人被抹殺,不是嗎。多他一個而已。”齊揚轉身看向他,“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我知道你是齊家監察隊的幹部。犯下滅殺家族之人這樣的罪行,免不了要走跟你走一趟吧。”
齊樊親點了點頭表示確認,臉上升起了一抹被圍觀者理解的苦笑。假若齊揚不肯配合的話,光他一個人也無法將其拿下。對方能輕鬆抹去他可以抵擋霸境三重天全力一擊的青木化身,說明他的戰力幾乎與自己不相上下了。
即便真的將其成功拿下,自己也要傷筋折骨。
齊揚的父親除了是齊家家主外,更有另一個身份——監察隊最高負責人。齊剿當眾挑撥早先,齊罪又近乎是齊揚的親弟弟,後者出手無可厚非。
至於齊剿除了是戰堂少堂主的親弟外,便沒有任何的背景。而齊揚可是代表齊家年輕一輩的象徵,父叔皆為家主,其爺爺也是曾經震爍整個幕國的大長老。出身的第五脈在所有脈數中實力為前三的存在,在鬥者的世界中,有時律令只會針對弱者而設。
齊揚揮了揮衣袖,整個庭院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響,散去了對庭院的封鎖。他回頭看向齊樊親,“那走吧,我正好也想見見監察隊的最高負責人兼齊家家主。”他的語氣中摻雜著一絲憤怒與埋怨。
當他們離開後,在場之人鬆了一口氣。他們不知道平日溫和的齊揚為何會變得如此暴躁,一言不合就將齊剿滅殺。
“看來齊揚與那個齊罪關係真的很要好,看來以後我們要儘量避免在齊子面前談論齊罪的事情了。”
“但是可以確認的是,齊子的確在齊家的年輕一輩中再無敵手,那個齊樊親兩年前就已經晉升霸境,可如今費勁全力甚至不惜耗損精血也無法阻止齊揚的殺機。真期待半年後的四家匯戰啊,不知齊子與顓子還有其他兩大家族中的人究竟誰最強。”
“我看未必,樊親兄可是兩年前就已經踏入霸境一重天了,現在雖然顯露出來的還是一樣。但我不覺得他跟那個齊罪一樣被桎梏所限了。我倒隱隱覺得他剛才還有後手,只是不方便施展而已。”
正當庭院中的人議論紛紛之際,齊樊親目送齊揚踏入了象徵著齊家家主所屬之地的象牙府後,眼神浮現了一抹複雜,“你的確很強,天資也在我之上。可今天過後你與你所屬的第五脈將不復存在。而我將奪取你的一切!取代你的地位。”
隨後,他也慢步踏入了他平時除非受到傳召,否則沒有資格進入的象牙府中!
齊揚常年進入此地,早已知道象牙府中具體的分佈,徑直地踏入正廳。
此刻的正廳,一改他印象中的通體透亮,變得昏暗無比,只有區區兩截殘燭的燭火在搖曳著,略微照耀著正廳。
透過搖曳的燭火,齊揚的目光捕捉到了印象中的人幾乎永遠待在的地方。此刻的他在燭火的照耀下被一層陰影蓋住了他的輪廓。
齊揚沉默了片刻後率先打破了寂靜,“為什麼不順著你給我的傳送玉簡過來,你不是說只要出現了任何不利於於我和小晨的事情就會立刻出現在我們面前嗎,雖然通道只存在三息就被截斷,但對於你來說只是一件在普通輕鬆不過的事情不是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怒火,聲量逐漸提高。
不知是因為蠟燭燃盡還是被齊揚的憤怒所滅,其中一截蠟燭熄滅,令照耀正廳的光明驟減,同時也讓覆蓋了齊宸輪廓的陰暗直接將他整個身軀吞噬,消失在齊揚的目光中。
齊揚見他的父親依舊沒有開口,心中的怒火更是咆哮,“即便你當時真的走不開,那你就不能派人嗎!只要你派出第五脈幾個皇境,結合盤龍城府的力量,大長老就沒有辦法立刻審判小晨,只有回來齊家事情就會峰迴路轉!當時我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小晨無助地被定下罪名,他這些年來的努力和汗水,二叔的心血眼看就要成功地破開桎梏的陰影,幾乎在那一瞬告吹。那個封印可是持續整整五年啊!那是我的弟弟,你的侄子!這五年若是讓你無法修煉絲毫並停留在練氣境,你又會是怎樣的感受!回答我!齊家家主齊宸!”
在齊揚的一聲怒吼中,他的身上爆發出無盡的光華將正廳中的黑暗完全驅散,讓齊宸的模樣毫無保留地納入他的眼簾。
一聲罕見的驚呼從他的嘴中傳出,心中的怒火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甚至身體不禁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坐在冰冷的冰面上,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在腦海中中揮之不去。
他嘴唇哆嗦著,眼中已被無盡驚恐和難以置信填滿,“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這一定是他童心未泯想要戲弄我一番!絕對是!”
他身子顫抖著爬起,腳步蹣跚挪動著步子,靠近正坐在家主之位,卻被一支充滿了鏽跡的黃金長槍死死地釘在座位上的齊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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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微垂著頭部,體內的修為已經完全停滯,身上的氣息歸於寂滅。這是鬥者死去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