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憂嘆氣道,“他已經回安德郡了,我親自送他走的,多的你也別問了。”
“可是……”萬鬱無虞固執道,“我想把戒指給你,讓人知道你跟我和好了。現在連米擒林都知道……王戒在我手上,就是你不要了,戒指在你手上,就知咱倆和好了。”
“嘖,怎麼,你這戒指還跟訊號似的,能彰顯出咱倆的關係好壞了?”
萬鬱無虞堅定點頭,“嗯。”
說著,元無憂去抓他的戒指。
“西域不是有個說法,說戒指戴在中指,是已婚之人嗎?正好你戴這個回去,讓他們都知道你是有婦之夫了。”
“嗯,好,我會逢人就說自己有妻了,不再是沒有家的野男人了。”
萬鬱無虞眼神難掩笑意,更多的是得意,沒有比情敵兼仇敵出事,更讓他開心的了。
元無憂聽得哭笑不得,“那倒不至於。”
瞧見她依依不捨地鬆開了自己的右手,目光還是有意無意地、落在他玉白修長的手上,萬鬱無虞果斷把戴了王戒的大手遞給她。
“喜歡嗎?你可以看,隨便摸,我的手和我……都是屬於你的。”
她順勢攥住了他的手,捏著他骨節修瘦的長指,笑吟吟地,
“你咋這麼乖啊?說的我心裡甜滋滋的,好像你的全世界只有我一樣。”
“我本來就……只有你了,我從小就跟著你了,離開你,我真不知還有什麼事做。”
“還有白蘭王女呢,你認識不少人啊,在華胥党項的地盤,人脈比我都熟。”
萬鬱無虞愣了一下,趕忙搖頭反駁,
“我跟她沒什麼!是前兩年回党項,我代表拓跋部出面,才結識她的,我也……沒有不忠,我從小就喜歡你,只喜歡你。”
他這樣一臉真誠,隨時隨地的表白,把元無憂聽得臉熱。她不動聲色地鬆開他的手。
“哦對了,你怎麼跟白蘭鬧翻的?就因為你不肯給她揩油的機會啊?”
萬鬱無虞誠懇道:“她本來就狼子野心。”
夜風微涼,元無憂瞧著倆人坐地上說,也不是個事,默默伸手給他合攏黑衫的衣領。
結果少年誤會了,伸出比她長了一骨節的長指,就去順著她的手扯自己衣襟,又被她眼疾手快摁住!
“別動!風冷,我怕你著涼。”
少年這才不再動手,深藍烏亮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深情又溫柔,“關心我?”
“對,心疼你,憐惜你。”
“你真好。”萬鬱無虞心裡更愛她了,不自覺地嘆息了聲,“我從六歲就跟著你了,可是卻好像……最近才瞭解你。”
元無憂被他意味含糊的話,給說的臉色陰鬱,琥珀眸光微垂,眼神有幾分晦暗不明。
“我也好像從未了解過你。三年不見,我們都跳過了彼此人生變化最大的時候。”
“以後,我不會再缺席了。”
說這話時,少年那雙深藍烏亮的鳳眸,鄭重地凝視著面前的姑娘。
一陣涼風吹過,拂起他微卷的墨髮。藏在他鬢髮間的右耳掛著的金圈紅穗,也隨風輕輕晃動。
“你為何突然戴耳墜了?還只戴了一隻?”
元無憂伸手去摸他的左耳,垂眼看去,只見他幼時被豁開的左耳已經長好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連耳洞都長死了。
難怪他只在右耳戴耳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