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體溫那一刻,萬鬱無虞瞬間渾身緊繃,下意識垂手,去摁住她摟在自己腰身的雙臂,卻沒扯開她的手。
只是他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地僵硬顫抖。
懷裡的姑娘把臉貼在他頸上,輕吐溫熱:“不是完璧歸趙,我永遠不捨得辜負你的心。”
說著,元無憂收回了摟她後腰的姿勢,笑吟吟地把攥著戒指的掌心遞到他眼前,當著他面兒道,“我現在就戴上。”
就在她剛伸出另一隻手,想去拿戒指時,眼前就被一道白光晃過……萬鬱無虞已經伸出瘦長潔白的手來,拿過戒指。
緊跟著,在她錯愕的目光注視下,他長睫鳳眸微垂,眼神動作都認認真真地,把那枚戒指套進她的中指。
他沒說話,元無憂就主動打圓場,笑著把套了白玉戒指的手展示給他看,“怎麼樣,手沒你長的人,戴著也不難看吧?”
萬鬱無虞嘆了口氣,忽然伸出套了犀皮護腕的雙臂,一把將眼前的甲冑姑娘擁進懷裡。
“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越來越失魂落魄了,心裡想著你。”
“……”元無憂沒吭聲,也沒牴觸他難得的主動擁抱。
彼時倆人站在荒郊野外,党項兵不動如山地在旁邊安營紮寨,都默契的各忙各的去了,只留米擒林和幾個衛兵在幾步遠外,坐在樹根底下,一臉不服不忿地盯著倆人。
眼前的少年忽然鳳眸淒寒,陰惻惻的,“你和他之間,是否有了真感情?”
“誰啊?”這話問的元無憂心裡咯噔一下,主要是她對不上號,都快數不過來了。
萬鬱無虞鳳眸微眯,眼神驟然陰沉幾分。
“齊國安德王。你為何把王戒都給了他?又為何……選了他做通房?”
“嗐,”
一聽他質問是高延宗,元無憂鬆了口氣,“他那人愛招貓逗狗的惹禍,自己卻武力平平,我總救他救不過來,就給個嵌刀片的戒指讓他防身唄。也許我的通房另有其人呢。”
說到這裡,元無憂突然嚼過味來,衝他嘖聲一笑,
“不對,我倆有沒有感情,你也在意呀?”
萬鬱無虞深藍眸子凝視著她,眼神陰鬱堅毅,語氣卻溫柔平和:“我在意。你別騙我,我就是……想知道我離開你這幾年,你愛上了他們什麼呢?除了宇文國主,都是從天而降橫刀奪愛的,他們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除了高延宗是從天而降的,那高長恭宇文懷璧他們,都是跟我認識好多年了啊。”
“那高延宗為何後來者居上?就因為他放蕩嗎?你只喜歡他的身體嗎?”
彼時,少年可汗那雙深藍鳳眸陰寒,沒由來一股正室範兒,咄咄逼人的質問著她,眼底卻流露出幾分苦痛掙扎。
元無憂平靜道:
“當然愛過。你拿我當色中餓鬼了?我用得著貪圖人家身體嗎?我有那麼膚淺嗎?”
“那對我呢?”
萬鬱無虞說這話時,摟在她後腰上的雙手驟然收緊,箍的元無憂有一瞬間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