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依卿不屑於與他有口舌之爭,她施施然地整理了一下頭髮,淡定道:“阮姑娘不會尋短見的。”
“你怎麼敢這麼肯定?”
“那你可以和我賭一把。”
這下燕銘來了興趣,“怎麼賭?”
柯依卿抬眼看他,手裡卻是細細密密的冷汗,“三萬兩銀子,燕大人可敢?”
“三萬兩?”
這人似乎很是意外,在他的預料裡,還以為又是什麼救她二爺的戲碼,要錢倒是沒想到,他將柯依卿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半晌他也沒瞧出什麼端倪,便笑笑說好。
“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面,她娘被充作官妓,今天剛被折磨死了。”
柯依卿一驚,“你告訴她了?”
燕銘一臉坦然,“是啊,她向我手底下的人打聽,他們問我要不要說,我就說隨他們開心。”
這是什麼歪理,她愕然,又覺得這人實在可恨,將人命拿來開玩笑。
她心裡為阮玲玲不值,呆坐在那裡兀自思量著鋪子的事情,不想被人拉過去,兩片帶著酒氣的唇瓣覆了上來。
身後是溫熱的氣息,帶著糖糕的甜香,熟悉得讓她想哭。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對勁,柯依卿勉強回應,不料這人像得了葷腥的狗一般撲上來死死抱住她,還想順著灌她酒。
一想到自己懷著孕,這人還這樣對她,柯依卿氣得拿起酒杯就砸他,誰知這人根本不躲,被砸了也要親。
真是個狗東西!
柯依卿死死咬住就是不咽這酒,見這人像狗皮膏藥一樣不依不饒,她徹底發了狠,又是一巴掌。
燕銘滿臉不可思議,同一天,被同一個人甩了兩巴掌,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何況他這樣的閻王?
“柯依卿,你膽子不小,敢跟我耍脾氣!”
做就做了,死也要死個痛快,她索性將嘴裡含著的酒也一併吐在他臉上。
燕銘頂著滿臉的酒液,此時已經氣傻了,正要發作時,卻見人又軟軟地哭了起來,她渾身顫抖,嘴唇咬得死緊,就是不說一句話。
那雙水盈盈的眼睛,含著淚,也含著懼意。
他一愣,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便翻身過去自己喝剩下的酒,只是瓷白的臉上紅腫一片,瞧著倒是可憐。
兩人之間沉默了半天,末了,身邊人有些委屈地抱怨道:“你這樣讓我明天怎麼見人。”
柯依卿訝異,倒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收了脾氣,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徹底冷靜下來,覺得懷孕這件事,還是要告訴他,不然光靠著她一個人,孩子估計保不住。
“燕銘,我懷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