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東西,倒也算痴情。
屏風裡繡著的正是他和楚韻,這楚韻就是他前相好,長得十分嬌媚可人,一雙秋水似的眸子,總是含情脈脈。
她也有這樣一雙眼睛,就連新收進來的阮玲玲,也長著這樣的眼睛,有人曾經戲稱,說梨園的女人,眼睛都一樣。
可不是嘛,都像楚韻。
上輩子燕銘臨死前柯依卿見過她,只是那會兒楚韻的兒子已經登基為新皇,她也成了整個大齊最尊貴的女人。
倒是可憐燕銘,辛辛苦苦將前相好的孩子扶持上位,自己卻被誣陷叛國,最後五馬分屍,死得悽慘。
柯依卿回憶著往事,心中悶痛,臉上卻露出嘲諷的笑容。
“你笑什麼?”
燕銘放下酒壺歪著腦袋看她,唇紅齒白,煞是好看。
笑什麼?自然是笑他們兩個人都下場悽慘唄。
柯依卿坐下來,“新收了美人,你怎麼一個人喝悶酒?”
燕銘皺眉,“小爺救了她,結果天天擺臭臉,沒說兩句話便要死要活的,搞得像是我怎麼著她了一樣,沒意思。”
“你不就喜歡這樣的?”
“確實比你更得我心意。”
柯卿沒理會他犯渾,只笑著不說話。
燕銘看她沒反應,也覺得無趣,他推過來一杯酒,“西域上供的,尋常可喝不得。”
“你還是給別人喝吧,我無福消受。”
“讓你喝你就喝。”
柯依卿顧忌著腹中孩子,這酒是肯定不會喝的,因此便沉默以對。
燕銘拿起她的手端著酒杯,就著自己喝了下去,她一直無動於衷。
“你在和我耍脾氣?倒是新鮮。”
“這算哪門子脾氣?”
燕銘挑挑眉,又吃了一塊糖糕,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
突然一個婢女冒冒失失跑進來,“大人,阮姑娘聽說家裡的事情,此時正要尋短見呢。”
是了,阮玲玲的老爹武安侯因為私交前太子一事被抄了滿家,此時聖旨已經下來了,明天就要行刑。
燕銘冷了臉,倒是半點不著急,只說隨她去,那婢子傻眼,只能乾巴巴退下。
上輩子,這阮玲玲也是這般尋死覓活的,但哪次都沒動真格,柯依卿想到這些,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燕銘注意到她的動靜,嘲諷道:“之前還以為你是烈女,沒想到阮姑娘倒是比你有氣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