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放下酒盅,掀起眼睫,將戀愛腦貫徹到底,“你和他相處不過三日,並不瞭解,他有好的地方。”
非常少,大概芝麻綠豆的大小,宋芙確信點頭,“我知道他。”
遲逾白的黑眸沒有反射出任何光亮,令人聯想到昆蟲無機質的眼瞳,“你喜歡他。”
宋芙眼也不抬地回:“是的,他對我挺好的。”
得到確定的回答,遲逾白緩緩點頭,放在桌下的指節收緊,面色如常。
他改變主意了,齊途不能死,或者說不能就這樣死了。
活人是沒辦法和死人爭的,這樣宋芙會記那個垃圾一輩子。單憑沾花惹草還不能讓宋芙心生厭惡,其他的還有什麼呢?他會找到的。
遲逾白勾起唇角,笑意不達眼底。
宋芙正在和系統討論這段劇情還有沒有爽的效果,答案是沒有。
‘遲逾白是被我搞無語了嗎?’
[像。]有種勸了戀愛腦一晚上,第二天聽說兩人複合的無奈。
宋芙嘆氣,她也不想的,主要是在這個時候把齊途處理了,就太便宜這個人渣了,他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照樣能哄騙女人。
但按照劇情走就不一樣了,齊途會付出該有的代價,在黔雲峪的遴選秘境中,體驗一遍受他欺騙女人們的絕望,被嬰靈吞噬,痛苦又難堪地死在裡面。
宋芙正出神,肩頭忽地一沉。
是遲逾白靠了過來。
她一臉莫名,倒也沒躲開,“怎麼了?”
遲逾白悶悶的,“頭暈。”
聞言,宋芙拿起酒壺一晃,本來滿滿一壺酒現在只剩下點底子了,得出結論:“你喝醉了。”
宋芙摸摸遲逾白的臉,燙燙的,虎和蛇果然不同,體溫要高好多,都讓她不捨得鬆手了,“你試著運一下靈力把酒氣給排出來,那樣就不會頭暈了。”
遲逾白緩緩眨眼,表現出了困惑,一看就是沒聽懂。
宋芙估計遲家沒人會和遲逾白講這個,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你們幹嘛呢?”齊途剛去和狐朋狗友們喝了一頓,回來就看到宋芙與遲逾白舉止親密,直接拍了桌子。
遲逾白像是被吵到了,坐直身子後慢吞吞地說抱歉,“我喝醉了。”
“喝醉了你就隨便往人身上靠?”齊途不接受這個說法。
遲逾白的話本就不是對他說的,目光就沒離開宋芙。
宋芙好脾氣地說:“沒關系。”
齊途又被當了空氣,覺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遲逾白不搭理他,轉而想要對宋芙發難,只是這嘴巴才剛張開,宋芙先發了話:“靠一下而已就值得這麼生氣,那你去抱其他女子,我豈不是要殺了你才解恨?”
“是啊,齊少主的紅顏知己可不少,殺一次都不夠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高聲起鬨。
齊途要說的話被堵了回去,憋出一身的冷汗,“我、我是擔心他心思不純,都築基了,怎麼可能還會喝醉酒?”
這話就更好笑了,好像他心思很純一樣,宋芙剋制住翻白眼的沖動,蹙眉道:“你不要這麼不懂事。”
故意的。
她不在乎遲逾白的醉酒是真是假,單純想給齊途不痛快,繼續淡聲道:“你喜歡喝酒,他不是,遲逾白之前都沒喝過酒,不知道怎麼排出酒氣很正常。”
齊途憋屈,偏偏遲逾白還應了聲,“嗯,我沒喝過。”
“行。”齊途咬著牙,勸自己看開點兒,反正今日就是最後一天了,他們馬上就要走了,以後再也不用見這個遲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