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逾白眸光冷凝,視線像鋒利的刀子插在齊途的身上,說了句有些突兀的話,“能將窗開啟嗎?”
齊途哼笑,得意道:“這遲兄就有所不知了,芙芙畏寒,這麼冷的天怎麼能開窗呢?你還是忍一忍吧。”
遲逾白很好說話的模樣,“那便不開了,我只是不能習慣這脂粉味。”
齊途自以為抓住了對方的錯處,“芙芙身上哪有脂粉味?”
遲逾白睨他一眼,意味不明道:“我說的不是芙芙。”
“難不成說的是我……”話說到一半,齊途一愣,趕緊抬起衣袖嗅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氣勢弱下去,幹笑兩聲,“可能是我給芙芙挑胭脂時不小心沾染到的。”
不熟悉古代化妝品,因此從未用過的宋芙:“……”
算了,好歹是給了個藉口,她裝聽不見也是很辛苦的,現在還不到齊途真面目被戳穿的時候。
宋芙事先說了一共只留三日。
挺短的。
但出的么蛾子半點不少。
第一日,首先是在客房分配上,齊途表達了不滿,“我得住得離芙芙近一點才好照顧她,你們怎麼不幹脆把我安排到城外,或者一個在天涯,一個在海角。”
聽得人發笑,宋芙扶額,“我築基期已經辟穀,不需要安排客房。”
齊途還未築基,不過他有足夠的丹藥,“我也不需要客房。”他得時時刻刻地盯著,一是為了不讓人有機會撬牆角,二是真的擔心在遲家的地盤被套麻袋揍一頓。
他的好皮相若是傷了,那些好姐姐好妹妹會心疼的。
客房已經定下了,住不住是客人的事。
遲家開宴席,不止準備了上好的吃食,還特意請了有名氣的歌姬舞娘來表演,臺子上從早到晚咿咿呀呀地不停,別有一番趣味。
宋芙也去湊了份熱鬧,還打賞了幾塊靈石,只是一眼沒看見,齊途就不見了蹤影。
她視線環顧。
遲逾白似是早有預料,指了個方向,“他往那兒去了。”
宋芙也沒多想,點了下頭便不再關注,只是遲逾白站起了身,說:“我看他喝了不少的靈酒,萬一醉倒在池子裡就不好了。”
於是二人去尋,然後——
“芙芙,你聽我解釋!”齊途正跟一個女子抱在一起,看女子的穿著應是方才臺上跳舞的舞姬之一。
齊途相當沒擔當,在看到宋芙的第一時間就把舞姬給推開了,急急地走來,“我和春花此前便相識,憐她身若浮萍,這才安慰了兩句,並沒有別的意思。”
名為春花的女子垂淚,嫌狀況還不夠亂似的,幽幽道:“齊郎,你當年說會救我於水火,我許諾以身相許,這話依舊作數。”
若宋芙不在場,齊途是很樂意追憶往昔的,但現在他只有被陷害了的恐慌,“不不不,那都是不懂事時的玩笑話,現在我只對芙芙一片痴心,許願一世一雙人。”
遲逾白眼底一片冷色,意有所指道:“不知道齊公子跟多少人說過這話。”
春花抽泣一聲,“同我說過。”
“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齊途一個頭有兩個大。
宋芙更是如此,她現在像是拆散小鴛鴦的惡婆婆,如果不是人設不允許,真想揪著齊途的領子命令對方安分一些。可惜還不到時候,她的選擇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來如此。”
齊途差點喜極而泣,“芙芙,你信我?”
宋芙冷冷淡淡地“嗯”一聲,硬著頭皮說瞎話:“你心軟,我知道,春花姑娘確實是個可憐人。”
春花停了淚,神情滿是不可思議,“那我給齊途做小呢?”連齊公子也不喊了。
“不要!”齊途想也不想地拒絕,“春花姑娘你不要害我,我對你只有憐惜,沒有男女之情!”這事如果被他爹孃知道了,他肯定免不了一頓打……
[宿主,大家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