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爾趁程嶼沒在跟前,偷偷給笑得陽光燦爛的小孩來了一張特寫。程嶼小時候要是真長這樣,那可真是稀奇得很。
‘姓駱的’走到她身邊一臉嚴肅,示意關爾進一步說話。
關爾不情不願跟上,“幹嘛呀?”
駱舟深見她明知故問,交叉著手沉默後道,“你跟那個程嶼‘談過’”,他停頓了下琢磨了下用語,“談的程度有多深?”
駱舟深不是八卦的人,這樣的問話也不應該存在他們倆之間。
因此關爾沒答。
駱舟深見她沒回應,解釋道:“你知道我們這一趟下來至少十幾二十天,雖說這人有我大學同學做擔保,但底細我總得了解下吧。”
關爾從兜裡抽出了根煙,一邊點一邊問他,“你想了解哪些方面?”
駱舟深見她處變不驚,不清楚她瞭解多少,於是一五一十把他知道的全盤托出。
“我大學同學介紹了個中間人,叫莫驚春,這人——”
關爾像是恍然大悟,吃驚道,“莫驚春?程嶼他舍友?”
駱舟深重重點頭,“根據這位莫先生的說法,程嶼五年前在大學還沒畢業前就出國留學了,我的問題是——”
“一個r大畢業的高材生怎麼淪落到了賣燒烤的境地?”關爾笑得有些涼薄,“還是說怎麼淪落到了給你當旅遊司機的境地?”
駱舟深沒理會她拙劣的調侃,“你也知道他沒去留學,還被退學了?理由呢?”
關爾斂著眉,“駱舟深,如果你連他都信不了,更不用信我了。有些事情跟這趟行程沒多少關系,不用問太多。”
駱舟深看著她吞雲吐霧的頹靡樣,就有點來氣,“關爾,如果我是以你朋友,以關心你的角度出發呢?我覺得我們,至少是朋友吧?”
關爾忽而就笑了,“那謝謝這位朋友對我的關心了。”
駱舟深沉默了一陣兒。
浮出表面的尖石一點點重新浸入水面之下,又變得波瀾不驚。
關爾拍了拍他的手臂,“沒殺人沒放火也沒案底,還曾經為人民做過貢獻,是個純良的老百姓,這個評價夠了嗎?”
駱舟深乜了一眼她,“以前我就很好奇,能被你看上的人究竟長什麼樣,畢竟關老師的眼光向來是朝天上看的。總不會僅僅因為他是個‘純良的老百姓’吧?”
關爾搖頭一笑,“駱導高看我了,我就是一粗俗的人,單純看臉。”
駱舟深徹底被她整無語了。
“爸爸!”
一聲稚嫩的嗓音起,駱舟深就見關爾手忙腳亂,把手中燃盡一半的煙踩在腳下熄滅,轉身裝沒事發生。
有些吃驚道:“他結婚了?”
關爾的背影似乎僵了一瞬,含糊道,“唔,應該是。”
應該是?這什麼答案。
駱舟深眯著眼,剛好見程嶼從那個方向看過來,那是一種類似戒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