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意,“可能天氣太幹了。”畢竟前幾個月她一直泡在海裡,氣候濕潤得讓她都快起濕疹,乍一從暖濕之地到北寒幹燥之地,難免會不適應。
她一邊擦,一邊沒話找話,“你不是在布林津開燒烤店嗎?這半個月不開了嗎?”
程嶼冷哼了一聲,沒回她。
以前這人就是這樣,高興不高興都冷著一張臉,尋常開心不開心斷然是看不出來的。只有有時哄得極高興了,才給個笑臉,真是白瞎了這張長得這麼好看的臉。
關爾用捲成細條狀的紙巾把自己捅出兩條‘象牙’出來,也十分不在意形象。
“把後座的包拿過來。”程嶼雙手把著方向盤,車裡沒其他人,這話肯定是對著她講。
關爾反身去探,勾過來一個類似行軍包一樣的雙肩包,她沒開啟。
“開啟。”
“喔。”關爾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拉開了拉鏈後沒再動。
程嶼:“......”
“第二個夾層裡有個醫療包,裡頭有瓶生理鹽水,噴鼻子裡。”
關爾挑下眉,計劃得逞。
要想讓這悶葫蘆憋出十個字以上的話,不搞點手段可真難。
關爾取出一瓶像是防曬噴霧的小瓶,發現還沒開封。
“這個貴嗎?”
程嶼停頓了下,才回道,“九塊五。”
喔,還行。
關爾拆開包裝,對著鼻子就是一通亂噴,噴得滿臉都是,卻神奇得覺得鼻子通順了很多。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神奇的發明,居然才九塊五。”這話說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智障。
程嶼幹脆不想搭理她,加快了車速。
關爾自覺沒再亂翻,只把那瓶用過的生理鹽水拿出來,把雙肩包放回原處。
“我轉你微信?”
“不用。”
關爾心裡嘀咕,怎麼要個聯系方式都這麼費勁,“就當我不想欠你的錢。”
“給姓駱的轉。”
行吧,姓駱的,連人家名字都沒記清楚,當年考試只需要用一天背書的超級記憶力哪去了?早知道自己當製片人了,管團隊的工資發放,還能有點話語權。
關爾默默記下,等啥時候自己也要個雙倍工資,給人家一同轉過去。
布林津離五彩灘只有30公裡左右,雖然眾人一大早收拾收拾臨近中午才出發,但五彩灘的拍攝最佳時間是下午日落前後,而布林津的黃昏一般要在晚上10點以後。所以大家沒急於一時,反倒不緊不慢地趕路,在路邊走走停停,取了不少素材。
大人忙著搬裝置架三腳架,那個叫庫圖的小男孩張著沒長齊牙的小嘴,嬉笑著在無人的草野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