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住,就要練。一群人打不過我一個!這永壽宮幹脆就我自己住得了!”
“自己住,豈不是更沒人陪你消遣這些了?”
驍嬪還以為誰這麼大膽調侃她,狠狠一眼掃過去,看清了來者,才有些虛心地隨手扔了手中的長槍,“給皇上請安。”
李煜玄揹著手,饒有興致地看著秦佩英那通紅的臉龐,說:“是不是朕送的東西不合心意,惹你生氣了?”他走上前,想牽起驍嬪的手。
驍嬪把手躲開順道往面前一指,讓李煜玄握了一把空,滿不在乎地說:“臣妾不敢。皇上費心了,賞賜過來的東西都是按著臣妾的喜好來。可是皇上您看,臣妾想過把癮,卻只有失望生氣的份。”
面前正跪著幾個忍著痛不敢吭聲的太監。嶽蘭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李煜玄拾起地上的短刀,細看了看,先確認了內務府按照他交代的把這些東西做得鈍一些,避免秦佩英天天舞刀弄槍的,誤傷了自己,接著漫不經心地說:“那不如,朕陪你?”
秦佩英轉過身背對著他,似乎氣還沒消,說:“皇上可饒了臣妾吧,臣妾可不敢做這些抹脖子的事情,這些東西雖然都不鋒利,但終究刀劍無眼,再說,皇上忙於朝政,哪能時時都陪著臣妾這點三腳貓功夫。”
“那你怎麼捨得要宮裡這些平日伺候的陪你練?朕記得,你的功夫,可是秦大將軍手把手教的,宮裡這些等閑之輩當然接不了你的招,”李煜玄笑著將目光投到一旁,說:“朕還記得,嶽蘭的功夫也不錯,飛簷走壁輕而易舉。”
秦佩英有些不耐煩地說:“皇上,嶽蘭是臣妾的陪嫁,與臣妾情同姐妹,往日也陪得不少,可是她日日伺候在臣妾身邊,臣妾若還要她動刀動槍,豈不是成了冷血無情的主子?”
李煜玄思來想去,嘆息道:“那看來,這些人太孱弱也不是辦法,枉費了朕的一番心意不說,還惹得愛妃不高興了。你想練也可以,朕回頭讓衛淩找幾個有點功底的過來伺候,你覺得可好?”
秦佩英眼底閃過一絲得意,轉身走近李煜玄面前,正在思索猶豫著。
榮姑姑說:“皇上,恕奴婢多嘴,這裡的人,都是自打娘娘一進宮就開始跟著伺候,若是貿然換了人,還是有點功夫底子的,彼此不知根知底,只怕不妥,也會惹娘娘不高興。”
秦佩英回頭看了看榮姑姑,說:“姑姑說得也有理。”
李煜玄這就為難了,“那要怎麼辦?找個會功夫又能讓你們信得過的人,可不好找。”
秦佩英揮揮手,讓人將那些東西都收起來,說:“不好找就不找了,臣妾也不敢肆意妄為勞煩皇上,回頭又讓人逮了機會說臣妾要作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皇上權當沒聽說過臣妾的牢騷就好,這些賞賜之物,皇上都收回去吧,反正臣妾也用不了,一個人練也沒意思。”
她說完就轉身要走,李煜玄忙伸手一把拉回來,指著秦佩英的鼻尖,說:“也就你有這樣的倔脾氣,敢給朕甩臉色。君無戲言,朕既然賞了東西想你高興,就不能反讓你掃興,更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更何況,朕也想與愛妃過幾招。此事你容朕想想辦法。”
秦佩英聽了,臉上才多了一點笑意,趕緊讓嶽蘭送來茶水,秦佩英先拿出帕子輕輕按著李煜玄額頭的汗,說:“皇上也真是,下午這麼曬,何必非要過來臣妾這裡聽牢騷。皇上先喝口茶。”
李煜玄看她茶水都遞過來了,只好松開手,說:“朕聽聞你最近不太高興,心裡記掛著。”
秦佩英看著也口渴,大口大口地把一杯茶灌下去,頗為欣賞啊地問:“這茶的味道有些特別,似乎不是平日用的。從哪裡來的?”
她這麼一說,李煜玄也覺得有些不對,說:“確實,味道獨特,沁人心脾,你宮裡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好的東西,不與朕分享?”
嶽蘭略思索,說:“皇上近來賞賜頗多,庫房整理了一番,奴婢見姑娘們整理庫房的時候拿出來的,一看成色和氣味仍是上佳,就拿出來泡茶了。”
秦佩英突然就有些不安地看著李煜玄。
“怎麼了?
“嶽蘭這麼一說,臣妾就想起來這茶葉從何而來,在庫房放著好些年了,皇上恕罪,臣妾讓嶽蘭給您換別的茶葉。”
李煜玄看她有口難言的樣子,追問嶽蘭:“你說,這茶有什麼問題?”
嶽蘭為難地看了看秦佩英,說:“回皇上,茶葉……應該是從前的顧家贈予娘娘的,許是哪一處的戰利品,所以香氣獨特。娘娘知道皇上不喜歡,就一直放著沒拿出來過,都怪奴婢不當心。皇上恕罪。”
李煜玄像是陷入了沉思,秦佩英緊緊凝視著他的神情,就等著看他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