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出去了。我很安靜的,保證不會吵到你!”
雲桐一邊小聲解釋,一邊做出一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菡萏還是沒有動靜。
雲桐也只好自顧自地坐在稍遠一些的凳子上,虛虛挨著板凳,沒有坐實。
可就在這時,菡萏卻忽然出聲:
“我收到了。”
雲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菡萏接著開口:“我收到了你的傳訊,並且藉助宗門大陣,還攔截了你送給習華的那道訊息。
是我用幻化粉易容成習華的模樣,給你送的衣裳。”
“你……?”雲桐有些疑惑,一連串的疑問都從心底生出。
“可在此之前,引蛇花什麼的,我全都不知情。”似乎是急於自證清白,菡萏整個人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雲桐急忙過去好好將人安撫下去:“我當然沒有懷疑你。
只是,你為何要易容成習華的模樣?方才又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不知回想起什麼,菡萏目光晦暗了下來。
“此事,說來話長。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避人耳目。
這些時日,暗地裡倒是調查清楚了不少東西——
皆與,姚惇有關。”
迎著雲桐不可置信的目光,菡萏面色凝重地說出炸雷般的驚天之語:
“姚澄為他所害,屍氣由他所做,修真界也在他謀劃之下。”
“禦獸宗不是四大宗門……”
“是啊,四大宗門,正道魁首,卻也行如此腌臢茍且之事。
枉我此前還以為姚澄是幕後黑手,信誓旦旦要肅清宗門。
原來要被肅清的人,是我。”
菡萏一臉虛弱之色,卻是笑容諷刺地斜倚在床頭:“那日東淵之行,我被宗門事務繁忙為由緊急召回,卻不想卻意外發現了姚惇的罪證。
我們此前遭遇的屍氣爆發,那些碎屍,竟都是由姚澄的母體繁衍而來。
姚惇,他是個瘋子!”
“姚澄的母體——什麼意思?”雲桐眉頭越蹙越深。上次同謝明溪詢問瑤瑤的時候,雲桐才確定讙獸與姚澄十瑤瑤的父母。
讙獸早亡,姚澄將瑤瑤送來合歡門後就失去了蹤跡。
如今聽菡萏的說法——由姚澄母體繁衍的碎屍——雲桐只覺得自己思緒都艱澀地凝滯住了。
她的喉口滾動幾番,最終抖著唇只擠出一句:“此事重大,不宜宣揚……”
“你們過來之前,我便已經察覺到姚惇對我心生懷疑。故而我這段時間一直謹言慎行。如非必要,更是避免外出,以免撞上姚惇與他當面對峙。
我收到傳訊那日,正逢我找到他修習禦屍的證據。夜深露重,我不便以自己的身份走動,這才易容成習華的模樣為你送去衣裳。”
“一派胡言!”
可還不等雲桐作出反應,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暴呵。
“哐當”一聲,房門被從屋外狠狠推開。
一個眼生的白鬍子老頭手持一把長劍,直接闖進來便是吹鬍子瞪眼一通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