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再差人送些藥膳過來,你按時服用,一週時間也能好個七七八八。
好孩子,你受苦了。”
“不礙事的。”
檢視完菡萏的情況,醫宗宗主又轉眼看向雲桐來,揶揄道:
“你這一身氣味,倒不著急。”
雲桐這才回想起,先前為了掩蓋引蛇花的氣味,菡萏兜頭給自己澆上一瓶黃褐色臭水。
如今自己倒是久聞不覺其臭了。
雲桐不好意思地將原委道出,醫宗宗主一邊從乾坤袋中取出解藥,用靈力將藥液籠罩在雲桐周身,一邊詫異追問:
“如何會染上引蛇花的氣味?你,可有受傷?”
“問題不大!多虧了引蛇花,我才能找到菡萏呢!”
雲桐又是驕傲地揚起臉來。
可另外兩人卻沒有因為雲桐的樂觀而忽視問題的嚴重性。
“引蛇花是淡粉色的小瓣花朵,對人來說氣味清香,但是對大多數的蛇類來說卻能致其狂躁。
你可有見過?”
淡粉色小花……
雲桐忽然回想起自己用手指玩弄這些小花的情景。
那是在禦獸宗晚宴上,自己因為琉璃盞忽然裂開,自己沾上了一身的湯湯水水,這才去沐浴更衣。
那浴池上漂浮的花瓣,不正是淡粉色的小瓣?
“是浴池中的花瓣。”她的面上也是驚疑不定的神情,這麼說來,不是意外,倒像一切都連成了串。
可為何可以做的局,卻偏偏準備男子的衣裳?
她猛然回想起早膳時分和習華的交談,正準備問菡萏有沒有收到自己的求助傳訊時,反倒是菡萏先喃喃起來:
“我當時竟然沒察覺?”
“什麼?”
“沒什麼。”菡萏聽見雲桐的追問,神色慌亂了一分,卻飛快地矢口否認。
“那晚,我沐浴過,卻發現禦獸宗準備的換洗衣裳是一件男裝。
門外沒有其他弟子,我只好給習華和你傳訊。
說起來……你當晚收到了我的傳訊嗎?”
雲桐追問之下,菡萏的神情更加僵硬了些許。她不說話,只是將身子轉向床鋪的裡側。
“你收到了,而習華卻沒有收到。”
雲桐接著揣測:“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我們既然將你救出來,又怎麼會再為難於你?”
一旁的醫宗宗主也跟著幫腔:“是啊,我聽聞若不是劍宗掌門及時趕到,合歡門這位小友恐怕也要被扣留在禦獸宗。
如今你既知道什麼隱情,卻默不作聲,就不怕日後她再落入如此圈套?”
菡萏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卻依舊沒有立刻作答。
“罷了,你這一身傷不輕,好生歇息吧。”
醫宗宗主言盡於此,只是輕嘆著走了出去。
雲桐看向門外,如果不出意料,某個她最最不想見到的人此刻估計也在合歡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