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會為這種表面的東西而感動,甚至還覺得有點諷刺,她說偶爾夜裡還會疼是真的,總覺得內傷還沒好全,他踹她的時候可沒有省點力氣,是用盡全力踹她。
這時候的一點溫情算什麼,她見識過這個男人翻臉無情的樣子,哪會為他此時的溫柔蠱惑住,她始終記得他踢她時的狠厲模樣。
事後,兩人躺在床上。
烏錦有點累,又覺得胸口有些泛疼,淤青雖然是褪去了,但裡面還沒好全,留下後遺症,她捂著自己的胸口。
“怎麼了?”
“有點疼,歇會就好了。”
胤禛見她不似是說假,她喘氣時都有點雜音,他把謝嬤嬤叫進來,讓她去請周太醫。
烏錦拉他的手,制止道:“周太醫又治不了這個,我這是內傷,一時半會好不了,讓我歇歇就好了,緩一會就沒事了。”
胤禛本來覺得是她活該,只是不知為何見到她捂著胸口,咬著唇忍痛的樣子,又生出一分惻隱之心,想著那日不該踹那麼狠。
謝嬤嬤站在那不知該不該叫太醫。
“嬤嬤,你出去吧,不用叫周太醫。”烏錦見謝嬤嬤站在那顯得無措,她揮揮手示意謝嬤嬤出去。
在主子爺點頭後,謝嬤嬤才敢出去。
胤禛還是伸出手,輕撫她的胸膛。
烏錦不拒絕他的好意,說這樣好多了,讓他繼續。
胤禛難得耐心,撫了好一會。
“還疼嗎?”
“好像不怎麼疼了,謝謝世子爺。”
胤禛見到她笑笑的樣子,捏了捏她的臉,抱歉的話說不出,只能閉嘴,心想著又不是他的錯,是她自找的,他當時都讓她松開了,他見時辰差不多了,起身穿衣。
烏錦沒有起來伺候他,等他走後,她才起來,讓謝嬤嬤把避子湯端給她,謝嬤嬤先拿給她一百兩銀子,說是主子爺給她的。
烏錦拿著這一百兩銀子,什麼也沒說,喝完避子湯後也離開了。
……
又是一年年關,今年年末鋪子的生意不好不壞,烏錦正好閑下來,不用刺繡,就想著準備年貨,還有想著送禮給哪些人。
因姑母上一次給她說親,被她額娘半趕走後,姑母一家跟他們家明面上斷了往來,只有二堂嫂過來找過她一次。
不好繼續這麼僵著,為了這點事不值得,烏錦就跟她額娘商量過幾日去姑母府裡一趟,提前送年禮過去,她額娘也同意了。
十二月六日,烏錦跟她額娘提著年貨過去姑母那,好在姑母沒有將她們拒之門外,也沒有提起上回說親的事,跟往常一樣招待她們,留她們用膳。
大家坐在一塊聊家中瑣事,氣氛相對和樂,其實就是遞給臺階的事,她們送禮,姑母順著臺階就下了。
倒是大堂嫂見到她沒有好臉色,說她眼光高,註定嫁不出去了,只是大堂嫂一向如此,烏錦也習慣了,拿出她帶來的兩匹料子送給大堂嫂,大堂嫂臉色才緩和一些。
一群人閑聊時,烏錦才聽說多蘭格格訂親了,跟一七品典儀之子訂親,不知是不是她上次見到的那位男子,這門親事算是低嫁了,不過想想皇子福晉的阿瑪也只是六品官,宗女的額駙出身上三旗,阿瑪七品官,其實算是可以了。
大多數宗女都是嫁上三旗的侍衛,那些娶宗女的男子憑著額駙的身份官途也會順遂許多,訂親而已,真正成婚可能要過兩三年。
午時過後,烏錦跟她額娘才離開。
十二月初八,臘八節,一大早,額娘跟小娘又去寺裡上香,烏錦睡到自然醒,起來後先喝一碗熬好的臘八粥。
彩玉也進她房間,說今晚她想跟她一起睡,一個人睡太冷了。
“過幾日我們都睡鋪炕上。”
彩玉忙不疊點頭。
其實睡在鋪炕上唯一一點不好的是人多,沒有隱私,烏錦還記得小時候一家人睡在鋪炕,夜裡,她阿瑪跟額娘那邊有異動,她當時是小孩子,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所以當時她一動不動,就怕阿瑪他們發現她還醒著。
只是這天越來越冷,蓋幾層被子都不管用,屋裡燃炭的話要好幾個房間都燒著,黑炭煙大又不耐燃,時不時得添炭,還不如燒一大鋪炕來得實在。
烏錦跟彩玉去鋪子那邊開門比較遲,沒想到有人已經在等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