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其實你是真的想殺世子對不對?”
張宗沒有否認,反而有些憤憤道:“可惜我的箭射偏了。”
“那人不是雅爾江阿,你殺錯人了。”
躺在床上的張宗一怔,他本來傷重,臉色就發白,聽到這話臉色就更白了,眼裡盡是詫異:“不是他?怎麼可能不是他?不是他還有誰?”
烏錦站著,視線往下,盯著張宗的眼睛,平靜道:“不是他,我跟世子之間清清白白,張宗,你別再鑽牛角尖了,我救得你一次,救不了你兩次,我也不會救你第二次,我對你已仁至義盡,往後你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你也不是三歲小孩了,你要做盡蠢事,害死家人才能罷休的話,那是你的事,你若不想活了,大可以找根繩子自己吊死在樑上,至少自盡不會牽連家人,你額娘生養你一場,你卻為了一點小情小愛而傷透她的心,你其實就是一個自私涼薄之人,今日若不是你額娘求我,我都不會過來。”
“是你救的我?”
張宗還以為自己會死在獄中,但沒想到最後世子改口了,說是找到真正的兇手,於是他才會被放出來,他還以為是他阿瑪他們救了他,原來是烏錦救了他,若強迫烏錦當外室的人不是雅爾江阿的話,那就是另有其人,是烏錦求了那個人,他才會被放出來,也就意味著那人的身份比雅爾江阿還尊貴。
“張宗,這世間不止是情情愛愛,拘於情情愛愛的人是作繭自縛,你是男子,你遠比我幸運,男子可建功立業,可大展宏圖,你的抱負與理想可以實現,你若執著地將自己困在其中,到最後誰都會棄你厭你,連你自己也會看不起你自己,我始終覺得你該有錦繡前程,而不是一事無成地度過你的一生,言至於此,我以後不會再來見你勸你,你的生死都與我無關,你好自為之吧。”
烏錦說完後就離開了。
張宗一人怔怔地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麼。
……
烏錦不再關注張宗跟張家那邊的動靜,她已經不欠張宗什麼了,他若是執迷不悟,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她自己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哪有那麼閑心管所有人。
她傷愈之後正好是年關,她兩個月沒來鋪子,鋪子裡面的賬等著她核對,接的繡活都交給鋪子的繡娘來做。
謝嬤嬤來找她時,她正在清點鋪子裡剩下的絲線,她讓謝嬤嬤等一會,清點結束後才吩咐彩玉一句,自個跟著謝嬤嬤走出去,很快上了馬車。
“烏姑娘身子好些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爾內裡會抽疼。”
謝嬤嬤都被那日的場景嚇到了,當時烏姑娘都吐血了,肯定傷著內裡了,她生怕烏姑娘就這樣沒了,主子爺知道烏姑娘的傷情,隔了兩個多月才來找烏姑娘,她瞧著烏姑娘的確清減不少,瘦了一些,烏姑娘在家養傷,她也不知道烏姑娘恢複如何。
“要不要讓周太醫過來給烏姑娘看看?”
烏錦搖搖頭,笑道:“算了,周太醫是婦人科太醫,應該不擅長治內傷,我已經找大夫看過了,並無大礙,嬤嬤不用擔心。”
謝嬤嬤也不好再說什麼,她算是看清楚了,烏姑娘的性子只是表面柔和,其實也犟得很,連主子爺都不怕的人,她說什麼也恐怕也不能改變她的想法。
烏錦到了之後見到坐在鋪炕上的人,還是先給他行禮。
“奴婢給世子爺請安,世子爺萬福。”
沒被叫起,烏錦依舊半蹲著,她繼續道:“奴婢多謝世子爺救張宗一命,奴婢感激不盡。”
屋內安靜,烏錦抬眸看他一眼,他依舊在翻書,似乎沒聽到她的話,反正是存心折騰她,她只能繼續半蹲著,半蹲著累,她幹脆雙膝跪地。
過了好一會兒,她聽到兩個字——起來,她才站了起來,他陰著臉,像是她欠他幾萬兩一樣,她猶豫著要不要靠近。
“傷好了嗎?”
烏錦見他主動提及她的傷,她才走進去,主動坐到他腿上,攀著他脖子,柔聲道:“不好,偶爾夜裡還會疼,奴婢差點死了。”
“怪誰?不是你自己找死嗎?”胤禛陰□□,看著烏錦這張臉就來氣,她為了那個張宗都敢豁出去自己的生命來求他,要是死了,那就死了,他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怪我怪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蠢事做一次就夠了,我記住教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世子爺別提這些陳年舊事,忘了吧。”
“還知道自己蠢啊。”
烏錦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舉起三根手指頭發誓:“我發誓下次再也不會了,世子爺,我們去床上吧,我想世子爺了。”
胤禛冷睨著她,心裡裝著別的男人,嘴上卻說想他,他信她才有鬼。“是真的,沒騙世子爺。”烏錦貼著他的薄唇,主動親他,反正不想再說這事,盡快揭過去是最好的。
胤禛沒動,任由著她主動。
烏錦從薄唇親到脖子,又慢慢解開他衣襟,一路往下。
胤禛到最後受不了還一把將她抱起,放到床上時沒有太用力,之後全程都沒壓她,要麼她在上面,要麼她在側面。
烏錦也意識到他今日格外溫柔,沒有太用力,也注意到他一直讓她在上面,估計是怕壓到她,她的傷勢肯定有人會傳給他,讓他知曉,他應該是知道她斷了一根肋骨,不好意思再讓她再斷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