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出口,半掩的病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一道悠閑不著調的嗓音響起。
“喲,還知道關心這些,我以為某人一心想要吃回頭草呢。瞧瞧,聊的多開心啊,身體不舒服都消失的幹幹淨淨了。”
鶴姜抬抬下巴,望著來人不滿輕哼:“喂!你到底是不是我哥,我遭遇綁架這種嚇人的事情後醒來,你非但不好生安慰我關心我,居然還在那兒陰陽怪氣我。要不是我聰明,你現在都可能見不到能說能笑的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賣出國了!!!”
可惡啊,虧她昨晚還一直念著容柏青。結果剛睜眼,這人就跑來嘲笑她。
“是嗎?我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實在是不忍心打擾你們敘舊呢。”容柏青似笑非笑,沒告訴她那四人壓根就沒那個本事把她賣出國。
鶴姜臉頰發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被說中了:“你好煩啊,不想看到你。”她偏過頭,用實際行動表示不想看他,寧願看病床前的周彥行動作斯文的削蘋果。
蘋果皮一整條的掉在半空,並在不斷增長。拿著蘋果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仔細一看,發現食指彎曲處有條尖銳利器話劃傷的傷口。連張創口貼都沒貼。
沒有流血,傷口處有些發白。
許是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容柏青也跟著看了過去,見到默不作聲的周彥行,眼底閃過一縷嫌棄之色。分手了還眼巴巴的纏上來,半點男子氣度都沒有。
網路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人一樣安靜。
這小子一看就還不死心,怕是心思都在如何挽回鶴姜這件事情上了。不過看在昨晚他盡心盡力幫著找人的份兒上,容柏青硬是忍著沒刺這人幾句。再者,鶴姜現在多了個有血緣關系的哥哥,要再管東管西,怕別是出院後第一時間就要把他給踹了,好奔向紀家的懷抱。
容柏青如今非常不平衡,一想到鶴姜會在下一秒或者是他看不到的地方,喊姓紀的一聲‘哥哥’,他心裡就刺撓得很。憑什麼他看著長大的好妹妹,要喊別人哥哥。還是一個縱容身邊養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傷害鶴姜的人。
紀家又如何,論能給鶴姜的,無論是紀家還是紀政禮,都必定遠遠不及他。
所以,他需要一個盟友。
而周彥行就很適合。
他那好妹妹明顯還對周彥行念念不忘,分手分的莫名其妙。他有種預感,這兩人和好是遲早的事兒。現在多了個紀政禮,容柏青突然就覺得周彥行也怪順眼的,鶴姜喜歡就好,當他妹夫是差資格了點,但加把勁努努力也不是不行。
容柏青唇邊蕩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鶴姜抬頭就看到他這模樣,看著後背心直發涼,容柏青指定在憋壞主意。
容柏青進來後,身為前男友的周彥行識趣的閉上嘴、管住眼,沒參與這對兄妹懟天懟地的談話。若不是昨晚加班回家路上,碰見林薈和鄧檸,知曉姜姜被綁架、不知所蹤的事情,並透過林薈和那位紀先生參與進來,他壓根就沒機會走進這間病房。
被容柏青盯著,他也絲毫不慌張,仍舊慢條斯理的將削好皮的蘋果分開,削核,再切成入口大小的小塊。用叉子叉了一塊喂到鶴姜嘴邊。
鶴姜張嘴吃掉,嚼嚼,沒忍住找話說:“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啊?”
容柏青見好就收,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今天早上到的。本來預計是今天回國,下午這些能到b市,現在提前回來也行。”
知曉她好奇昨晚綁架案的結果,“這事我報警了,那四人在局子裡蹲著。昨晚把你綁去廠區的那人,警察那邊還在搜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至於罪魁禍首,紀菀……”
說到這兒,他故意停下。
鶴姜瞪他:“快說,少裝。”
容柏青察覺到右側一道陰影進入,臉上笑容淡了淡,譏諷道:“紀菀得了紀家人的庇護,現在在紀家吃好喝好呢。證據不足,又有紀家有心護著,普通警察拿她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