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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員卸下田可頌身上連線的管線,將她從實驗室醫療艙推至普通病房。
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幾個戴著口罩的白大褂。
他們見她醒來,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她從飛車上摔下以前,腿部受了傷,不能行走,後來又經過了齊嬌嬌拿著刀抹脖子、飛車砸在地面上等一系列事故,身體損傷按理說比較嚴重。
但此刻,她感覺自己仿若新生,全身前所未有的舒適。
她伸出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沒有丁點疤痕。
她記得,她的車被松林的鐳射槍打中,他們從空中墜下,在落地後,她感覺全身幾乎不能動彈,
但她清晰地記得,她按下了脖子上的通訊器按鈕。
此刻,那根項鏈吊墜一般的通訊器,已經不在她的脖子上了。
一個白大褂見她摸索脖子,像是在尋找什麼,連忙問:“是找吊墜嗎?”
她被送來時,是他在負責她的物品回收儲存。
田可頌點點頭。
熱心的白大褂將項鏈找來遞給她。
田可頌低頭看了看這個晶瑩的小玩意:不知道現在自己躺在這裡接受治療,是不是這個小玩意的作用?也不知同在一車的雲再和嬌嬌,是否還活著?
心裡産生這個念頭,就迫不及待想要了解。
於是她問:“和我一起送來的人怎麼樣了?”
她猜測,他們應該是會一同送醫的。
一個白大褂搖搖頭,“我們這裡只接收了你一人,其他的我們並不瞭解。”
難道……他,他們死了?
她突然有些莫名的難受,她到了這個星球,相處時間最長的人,應該就是雲再了吧。
她情緒一激動,身邊那臺顯示著波浪線的儀器就開始蜂鳴。
白大褂開啟連結儀器的光屏,檢視相關資料,“何上校,您是否想起了什麼?”
何上校?
田可頌對這個稱呼感到震驚,她早就知道田可頌在聯邦應該有什麼特別的身份,沒想到竟是,上校。
由於機器持續蜂鳴,白大褂關切更甚:“我們檢測到您的記憶發生了一些紊亂,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在冰川礦區發生的事?”
田可頌當然記得,她記起了礦區那些可怕的生物,甚至記起了自己坐在霧蠊的背上,與其他霧蠊展開搏鬥,那時,內心竟然充滿了興奮與躁動。她記得雲再、連心、邵彬彬,還有松林……
松林,她在墜車之前見過他。
她搖搖頭,那些打怪的記憶,是她之前的腦袋裡不曾有過的,現在一股腦湧上來,讓她有些頭疼。
“何上校,如果您覺得有些難受,可以先躺下稍作休息。”白大褂建議。
她依言躺下,側臉看著那個依然在蜂鳴的儀器。
“咚咚咚。”門被敲響。
一個挺拔英俊的男人站在門口。
男人一身筆挺的深藍色制服,頭發梳理得當,他手裡抱著一束白色玫瑰,面帶微笑地走了進來。
田可頌認出了他,是松林。
身體裡的小崽子適時發聲:我怎麼看,他都像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