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再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明天應該就能回到聯邦了。”
他故意不談“我們”。
田可頌內心:誰知道是你回,還是我回?反正東西在你那裡,你去哪裡,我自然就跟到哪裡。
小崽子這時候竄出來:說得對,就該這麼!
田可頌:那你覺得他是準備去哪裡?
小崽子:我怎麼知道他是誰?從哪裡來?按常理,自然是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啊。
田可頌想起老師戚雲溪說的話,她將雲再他們稱作他們那裡的人。她又想起白鏘的話,他將他們那裡稱為組織。
怎麼聽起來都不是什麼正道玩意兒?田可頌接過水杯,“咕嚕咕嚕”喝下幾口水,感覺嗓子瞬間好過了許多。
好睏。沒過多久,她感覺眼皮都在打顫。
雲再見她逐漸沒了動靜,呼吸也漸漸均勻,伸出手關了燈。
他之前雖然和她有過這種單獨相處的場景,但由於在車內,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大家都湊合,倒也不太在意。在礦洞,周圍也是危機四伏,兩人大都是輪著睡帳篷。他記起,在車裡那一晚,被她瞬間握住的手,還有被霧蠊糞便弄髒防護服那一晚,她從帳篷裡鑽出來,閉著眼睛,蹲下身子就要啃他的鞋。
現在,這個女人在他旁邊的床上發出輕微的鼾聲,聽起來像是累壞了。
他輕手輕腳將揹包拉過來,從揹包內層摸出一個小布袋子,這個袋子裡裝的,正是島上的金袍少女安絡交給他的東西,那種名為“瓊珍”壓制而成的片劑。
他將片劑摸出來,放在手心。
那堅硬的圓形顆粒目前有2粒。按照安絡的說法,如果他停止吃這個,會陷入沉睡。
沉睡多久?暫且不知道。
如果吃1片,能夠保證他1個月的清醒。
現在,距離一個月的時間,只有2天了。
——
夢中,貓咪“醜醜”的尾巴在她的小腿上搖啊搖。
她貓毛過敏,但總是愛在網上刷貓咪的可愛影片。
沈瀾每次看她那樣,總吃味:“一隻貓有什麼好看的。”
田可頌捏捏他輪廓分明的臉,“再好看,也沒你好看呀。”
27歲生日的時候,沈瀾將一隻斯芬克斯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她,她高興壞了。
“我們叫它什麼好啊?”她問。
“這麼醜,就叫醜醜吧。”
——
雲再將藥片裝進書包,伸出兩條腿,正準備朝著窗戶那邊邁。
“醜醜,快把你尾巴拿開嘛。” 田可頌在夢中囈語,將被子抱緊了些。
他心一沉,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