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身邊的雲再,聯想到之前的白鏘,聯邦的那些人,他們的目的無一例外都是璀璨之心。
甚至自己置身於這場沒頭沒尾的行動之中,也是為了那一顆長什麼樣都不明晰的礦石。
如此多人,為了這顆石頭前赴後繼、死不足惜。而如今,自己也將成為這赴死隊中的一員。
她暗暗祈求,希望奇跡出現,還能保一條小命回去。
他們在四處打探,發現周圍的石壁大都比較光滑,沒有著力點,並不適合徒手攀爬。
兩人並肩站在這人堆裡。
“看吧,我們還是得想其他辦法。” 田可頌看了看未知的前方,有些茫然地說:“總不能坐以待斃。”
田可頌低下頭,頭頂的光條灑下一片明亮,藉著光源,她發現,這些人的衣服大都還在身上。
她猛然記得大學時期,宿舍樓關了門,大家在圍牆外的小超市買東西的場景。他們那會兒將鞋帶一根系一根,十來條系一起,就變成了一根延伸到樓下的繩索。
他們藉著那條繩索,倒是吊起來不少零食。
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如果剝下來系成結,是不是也能組成一條長長的繩索?
她有些驚詫於自己的新發現,連忙興奮地說:“他們的衣服!雲再,他們的衣服。”
“他們的衣服怎麼了?”雲再對於她這突然起來的興奮勁兒有些不解。
“他們衣服,我們可以連線成為繩索!”
雖然扒死人衣服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是想要絕處逢生,不用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
她將這個發現告訴雲再,心裡一邊向腳下這些軀體道歉,一邊默唸:對不起對不起,情急而已,我會萬分感激你們的幫助的。
雲再猶豫了幾秒鐘,立即俯身將一個男人的衣服,從腰間到手臂一鼓作氣脫下,又立馬伸手去扒他的腰帶。
田可頌連忙伸出手,將自己的眼睛遮住。
雖然不是活人,但這麼光溜溜展現在眼前,她還是多少有些羞恥心的。
雲再注意到她的動作,連忙將男人的軀幹翻了個身,使他的臉部朝下趴在地上。他迅速地將男人的褲子從上往下蛻。
“好了嗎?” 田可頌問。
“嗯。”
田可頌聞言拿開遮擋眼睛的手,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慘白的身體。
那個白花花的臀部左上方,一隻青色的蝴蝶標記一下子落入她的眼中。
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她腦子裡電光一閃,這只蝴蝶,她見過。
她想起進入基地時,錢漫指著她的屁股,和她談論那隻蝴蝶一般的青色印記。
“哦,胎記。” 田可頌那時候信口胡謅。
後來,她在洗澡時專門仔細觀察過這個青色印記,這樣張揚的姿態,並不像天然生長的。
她想,這是原身何果的紋身嗎?再或者,這會不會是某種特殊的標記?
但眼前這人,在同樣的位置上,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標記,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關聯?
田可頌看了看其他人,她立刻決定,將另外一個人的褲子扒下來看看。
她按照剛剛雲再的做法,將另一個女人的身體翻過來,後腦勺朝天。
她將那個女人的褲子往下一拉,一隻蝴蝶便又顯現到她眼前。
這蝴蝶不管是位置還是造型,幾乎都和她的一模一樣。
她又繼續拔下幾個人的褲子觀察,都是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印記。
她突然覺得,原身何果與這些躺著的人,産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