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最好現在放開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抬手戳向嫣紅的嘴唇,明明那麼好看的一張嘴,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氣得肝痛,“娘子想怎麼不客氣?”
“是這樣不客氣的嗎?”
猝不及防間,唐阮被人捏著後頸摁進懷裡,滾燙的呼吸越來越近,直至全無縫隙。
紅綢矇住了唐阮的眼睛,但愈是看不見,其他的觸感就愈發的敏銳。
嘴上是濕熱微痛的,腰肢是被滾燙手掌緊緊握著的,鼻尖則是源源不斷地傳來那股幽幽冷香。
男人的氣息在她的唇上輾轉碾壓,卻仍嫌不夠,撬開緊閉的牙關深入侵略每個角落。
胸肺間的氣體越來越少,缺氧帶來的眩暈讓唐阮不知不覺間軟了腰。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只見先生的額頭抵著她的,密閉的空間內,男人輕輕的喘息聲一清二楚。
四爺在她的嘴角啄了一口,“對了,為夫與那位雍親王還算熟稔,是否需要為夫為娘子引薦一二?”
他的話如同一瓢涼水澆在頭頂,唐阮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不少。
先生認識雍親王?!
另外,他提及雍親王的時候態度一點兒也不尊重,要麼是不將未來的皇帝放在眼裡,要麼就是足夠熟識。
這這這怎麼辦,靠山怎麼一點都不牢靠!
軟硬都不行,唐阮一時也沒了辦法,只好推心置腹的勸道,“先生本是君子,若是因我失了君子之風······我、我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自古以來,奪取別人的妻子都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無論今日有沒有禮成,只要交換了庚帖,這親事便是板上釘釘,幾乎不可更改。
而先生身處朝廷,自然該明白為官做宰之人無論內裡如何,表面都是風光霽月,以清名示人。
前途和女人,孰輕孰重,無需爭論。
“娘子多慮了”。
四爺垂首吻在她的唇上,“娘子的庚貼尚在家中,衙門更無娘子的婚書,怎會影響為夫的清譽”。
“又或者說,娘子尋找諸多借口,是捨不得那李家的小大夫?”
唐阮一愣,古代的婚書和現代的結婚證差不多,需得官府備案,按理說成親前兩日已被衙門記錄在冊。
或許,先生的權勢比想象中還要大。
見她沉默不語,像是在預設他的話,剛才勉強壓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全都竄上來。
四爺面無表情的湊近冷心冷肺的新娘,雙手如鉗一般緊緊地捏著她的下巴,聲音帶著幾乎能凍死人的寒意。
“捨不得,哼,那就送他去死”。
“你瘋了!”
又是這樣可惡的、惡劣的、隨心所欲的、完全不將別人的性命當性命的人,與當初唐家遇到的人一模一樣!
唐阮看不見眼前的一切,手也被綁著,只能兇狠地將頭顱往前撞去,堅硬的頭蓋骨狠狠地撞在一個柔軟的部位上,空氣中頓時傳來濃鬱的鐵鏽味。
這血腥味喚醒了她的理智,她強忍著怒氣,“我沒有捨不得他,真的,別殺他!”
嘴唇傳來鑽心的疼痛,可四爺卻恍然未覺,只有一陣又一陣的惡意從心底翻滾湧出——哪怕是現在,阿阮還在護著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面不改色地嚥下口中的鮮血,箍在柔軟腰肢上的雙手已經鼓出根根青筋,昏暗的房間中沒人能看見那緊繃到極致的身軀。
男人忍了又忍,但心中想做一些極為惡劣事情的念頭,卻肆無忌憚的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