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更嫉妒了!
“好姑娘”,馬氏不自覺的湊得更近,近距離欣賞那張讓人一看就心情愉悅的臉,“您這麼好的品貌,嫁過去可千萬別傻乎乎的裝賢惠,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知道不?”
“啊?!”
唐阮一愣,頭一回糕餅只吃一半就住了嘴,“你·····說什麼?”
因為各種流言蜚語,並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全福太太,這個馬氏是和唐家是遠房親戚,又額外搭了二十兩的白銀才請過來的全福太太。
但······這是一個全福太太能說出來的話?不是該勸導新娘要孝順姑婆,溫順聽話,還要為新郎開枝散葉,納妾蓄婢嗎?
“我說,姑娘家得對自個兒好點”,馬氏草草做了個絞發的動作,全當自己已經完成絞面。
許多新娘子明明都嬌嫩的像朵花兒一般,去了婆家卻只當自己是個老黃牛任勞任怨,不過幾年就如同野草一般,幹枯的不像話。
但這些話顯然是不適合在大喜的日子說的。
“嗐”,馬氏忙忙碌碌地拿起梳子梳發,“這些都是我瞎說的,姑娘別放在心上”。
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最忌諱交淺言深,以後得管好自己這張破嘴了。
唐阮看著鏡中有一萬個假動作全福太太,突然明白了這人過得順暢的原因。
她揚起笑臉,“我知道的”。
陌生人的好意,親人的祝福,無論在哪,她都會好好生活的。
“知道什麼?”
唐樓穿著喜慶的暗紅色從外頭匆匆走來,“吉時快到了,可曾裝扮妥當?”
馬氏口中吉祥話不停,又湊趣道,“有我在,唐公子就放一百個心罷”。
“您瞧,新娘子多好看吶!”
忙碌許久,此刻天色已經大亮,陽光穿過窗戶透進來鑲在唐阮的身上,如同壁畫裡神女的光暈,勾人心智。
莫說是唐樓,便是常陪伴在唐阮身邊的倚棋和小路子都不由得看呆了神。
“唐公子”,馬氏的自己的手藝十分得意,“是不是該背新娘子出門了?”
海寧這般新娘子出門腳不能沾地,都是新娘的哥哥將人背到花轎上。
“對對對”,眾人回過神來,有忙著拿點心茶水的,又檢視嫁妝的,有勸慰唐父唐母是喜事莫再哭泣的,一時間屋中忙成一團。
好在有倚棋統籌安排,新娘子順順利利的坐進了花轎裡。
“娘子”,一個油紙包從外頭遞進來,“若是餓了,就先吃些糕餅墊墊”。
唐阮從挑起的縫隙往外看,李三七穿著大紅色的新郎喜袍,頭上簪子喜慶的薔薇花,整張臉和脖子全都彌漫著羞意。
她沉默一瞬,伸手接過他的好意,“多謝夫君”。
新娘接過新郎的心意,外頭所有人都歡呼起來,甚至還有人吹起口哨,李三七連耳尖都紅透了,強忍著羞意將喜錢灑向周圍。
銅板將氣氛推向了高潮,唐家的門口熱鬧極了,唐父唐母和唐樓全都忍不住笑開了花,就連倚棋唇邊也露出點點笑意。
年輕俊秀的新郎官更是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伴著吉祥的嗩吶聲,他騎上繫著大紅繡球的高頭大馬,領著心愛的新娘一路往新置辦的宅院走去。
與此同時,同樣穿著大紅色新郎喜袍的人擋在喜轎的必經之路上。
那些繫著紅綢的小廝將新郎新娘團團圍住,有個清亮的聲音叫嚷道。
“站住”。
“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