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卻只當他答應了,舉著小冊子挨個問道,“你看這個,位置定在蘇州是為何?”
按理說,要麼選近的地方便於掌控,要麼選原料多的地方,便於生産。
定在蘇州這個不上不下的地方,有點奇怪。
“蘇州有運河經過”,四爺隨手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畫出一條水路,“這裡水運便捷,無論北上送到京城,還是往下去杭州,都是個好位置”。
“那為何不選廣西的甘蔗,反而選擇福建?”
“廣西甘蔗雖好,但路途遙遠,運輸不便”,四爺畫出二省份與蘇州的距離,“原材料而已,無需破費”。
“那研發的地方是不是應該放在海寧?”
太遠的地方,她一個閨閣女子實在鞭長莫及。
“還有開支記賬,是不是得另尋人選”
一連串的問題跑出來,四爺反倒閉口不答,他雙手抱在胸前,挑眉反問,“阿阮這麼多問題,束脩卻未曾上交”。
唐阮一愣,只見男人眯起雙眼,黑沉沉的眸中傾瀉出危險的意味。
她悄悄松開手中攥著的袖子,“糖廠的收益分給您八成,如何?”
四爺搖頭,“不妥,君子不奪人所好”。
唐阮開始後退,“那先生想要什麼?”
昨日的傷還沒完全好透,再來她可承受不住。
四爺長臂一揮,瞬間將逃跑之人禁錮在懷裡,他將下巴放在唐阮的頭頂上輕輕摩挲,“我們阿阮知道,對不對?”
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在這個青天白日的時候知道。
再知道,腰就要斷了。
唐阮連忙湊上去在男人光滑的下頜印下一吻,俗話說的好,被動承受不如主動出擊。
她眼巴巴的望著男人,露出可憐的神情,“這樣可以嗎,先生?”
四爺微微搖頭,眸色卻暗得嚇人,“不夠”。
唐阮踮起腳尖,紅著臉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掠過,“這樣……夠嗎?”
男人應了一聲,喉頭卻控制不住的吞嚥,二人交織的呼吸也跟著變了頻率。
他低下頭,眼神徑直落在嫣紅的唇瓣上,“只夠一個問題”。
唐阮強忍著羞意,化身為啄木鳥不停的淺啄攀附的大樹。
一個又一個的輕吻落在男人的唇上,但欲壑難填,心中的缺口卻越來越大,需要一整個人才能補上。
四爺伸手摟住懷裡人,手掌緊扣在她的後腦勺上,加深了這個吻。
唐阮只覺得男人滾燙的手掌捏著自己命運的後脖頸,她被迫挺起胸膛迎接。
男人的唇齒掠奪式的舔舐她的,胸肺間的氧氣越來越少,整個人有種微微窒息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松開他,轉而用鼻尖抵著她的。
“乖阿阮,吸氣”。
沙啞的聲音像是被粗糲的砂石磨過,將人從黑沉的夢鄉中驚醒,唐阮大口大口的喘氣,卻無法平息胸膛愈發劇烈的跳動。
“別這樣”,她伸手推拒身前的胸膛,不知是在畏懼窒息的感覺,還是那越來越快的心跳。
男人大發善心的松開手掌,返身坐回榻上,他一隻手落在身側的炕桌上,指節敲擊桌面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清晰可聞。
明明是極為清脆的聲音,卻能聽出危險的意味。
男人張開懷抱,定定的看著她。
“自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