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腿勁道,羊排肥美,但烤羊肉還是肥些的更香,更好下口。
她一面說一面流口水,但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又轉頭問身後,“先生能吃辣嗎?”
先生吃東西好像沒什麼喜好,每樣菜都吃,可吃得都不多,連喜好都要藏起來······
哼,真是個心機深沉的男人!
四爺狐疑的摸了摸額頭,好好的,阿阮怎麼突然瞪了他一眼,難道是那處太疼了?
“別聽你主子的”,他張開雙臂,立時便有幾個丫鬟上前,再一回頭,衣衫已經好好的穿在身上。
“秋天容易上火,少吃些辛辣的”,他一面往膳廳走去,一面交待道,“燉一盞黑魚湯來,利傷口”。
倚棋一一應下,待到蘇培盛都跟著進了膳廳,才連忙湊到唐阮身側,緊張問道,“主子,您哪裡傷著了?”
難道剛才主子爺在暴怒時傷了人?
唐阮被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道,“沒、沒事”。
那種地方怎麼好意思宣之於口。
“真沒事”,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別忘了我的烤羊肉”。
倚棋真是個小機靈鬼兒,不一會兒,膳桌的正中間擺了兩份羊肉串。
唐阮先拿了一串紅通通的,上面灑著滿滿的紅辣椒,烤得滋滋冒油,一口下去,又香又辣,過癮極了。
辣到冒煙的嘴唇飲下一杯冰鎮的醴酒,甜滋滋兒的酒水瞬間安撫了躁動的唇舌,剩下的那點子火氣也被澆滅了。
她正打算再吃一串,卻見旁邊遞過來一個卷餅。
“古北口那邊的吃法”,四爺將盤子推到唐阮身側,“嘗嘗”。
之前十三弟去帶兵的時候,那邊的人為了節省時間,就把這大餅和大塊的肉包在一起吃,雖有些粗糙,吃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唐阮定睛一看,軟乎乎的燙面餅裡夾的有成段的大蔥,粗長的黃瓜條,其上還抹著醬料——這不就是現代的吃法嘛。
根本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咬了一口,餅皮帶著小麥的香氣,又軟又筋道,肉串雖然不辣,但沒有絲毫的羶味,在清甜黃瓜襯託下,肉香中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奶香味。
不辣的也這麼好吃!
唐阮吃的兩眼冒光,又端起手邊的杯子一飲而盡,醴酒香甜可口,又將肉的滋味提了三分。
間或再喝幾口黑魚湯,鮮美的滋味幾乎叫人將舌頭也吞下去。
“太飽了”。
唐阮擺手拒絕身側的投餵,滿足的癱在椅子上,她摸著圓溜溜的肚子,只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
“真飽了?”
四爺放下碗筷,黑眸眯起。
“一點也吃不下了”,唐阮沒有注意到危險的氣氛,沉浸在碳水、蛋白質、酒精帶來的愉悅感中無法自拔,“不行,我得躺下緩緩”。
吃得時候只覺得不夠,緩過勁來卻撐得厲害,她拋棄膳桌,轉而投向隔壁的搖椅。
搖椅可以叫人整個躺下,放鬆飽滿的胃袋,休息疲憊的身軀,再也沒有比這處更好的地方。
她裹緊溫暖的小毯子,發出滿足的嘆息。
她貪心的想著,若是現代就好了,電影或者手機一看,爽上加爽。
正遺憾間,只聽見耳邊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
“阿阮,該上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