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卻只覺得不夠甜,不如津液潤澤。
“這才對嘛”,唐阮滿意點頭,壺嘴對準酒杯,又斟下滿滿一杯,“別客氣,這酒很好喝的”。
即便再飲,喉嚨還是愈發的幹渴,四爺垂眸,只見青瓷酒杯中搖晃著透明色的瓊漿,帶著漣漪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張桃花面。
“這酒甜甜的”,唐阮將自己的與桌上他的酒杯相撞,清脆的聲音激蕩出濃鬱香甜的酒味,“你放心,絕對不會喝醉的”。
盛情難卻,四爺端起酒杯,細細的啜著那略帶漣漪的杯中酒。
這個味道,應當是錯認水。
新鮮的馬蹄和綿密的白砂糖一層挨著一層放置,最後用烈酒封住,放置十餘天酒味盡去,只剩下香甜清爽的滋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白水。
但烈酒的底子還在,應當屬於好入口,卻極易喝醉的那種。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莫非,她已經喝醉了?
唐阮只覺得自己精神的很,狀態更是好到爆炸。
她偷偷的抬眼瞥向對面的男子,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喉頭滾動間,能清楚的聽見吞嚥酒水的聲音。
被手指擋住一半的眼睛微微眯著,視線卻準確無誤的落在她的身上。
像是頂級掠食者在盯著自己的獵物,悠閑,卻莫名的帶著滿滿色氣。
她心口一顫,熟悉的悸動感再度湧上,像是被誘惑了一般,不自覺地跟著飲盡酒水。
甜滋滋的水兒下肚,心情更愉悅了三分。
一直喝酒不是待客之道,她連忙夾了兩筷子菜放進男人的碗碟中,“這個青豆超級清甜,還有這道油燜茭白,又鮮又嫩,比肉好還好吃”。
她催促道,“你快嘗嘗”。
四爺挨個將盤中的菜吃了,而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怎麼不叫先生了?”
“呃?”
唐阮一愣,混沌的大腦察覺到似乎哪裡有些不妥。
是了,古人特別看重師徒之情,甚至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
如此看來,他是對‘先生’這個稱呼有意見。
唐阮沮喪嘆氣,“是我失言”。
其實,她也不是為了拉近關系才故意這樣叫的,主要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誰,該如何稱呼,便只能這般先生先生的混叫下去了。
合該規矩些的。
她將酒斟到溢位,方舉起酒杯敬他,“能問先生的名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