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得離廠子近,昨晚動靜鬧得大,他擔心廠子出事,就跑出去打聽了,一打聽才知道出事的真是咱們廠子,他直到天亮才回來。”
“好在昨天晚上劉家兄弟和蔣任倆人在,拖延了時間,倉庫才保住了,沒被毀。 ”
“劉家兄弟傷得最重,六子聽蔣仁說昨天劉家兄弟說,他跟不要命似的,頭破血流都還在支撐著,直到治安所的人過來了,他才倒下去的。”
沈靳:“那現在人怎麼樣了?”
六子媳婦:“六子中午從醫院出來,還去了一趟公安局,三四點把劉家妹子接回來,我聽他說了一下,蔣仁就傷了手和後背,休養休養就成,而劉家兄弟早上才脫離生命危險。”
沈靳臉色凝重地思索了一下,和蘇窈說:“我一會去一趟醫院,你把孩子和劉清清接到家裡。”
蘇窈點了頭。
她把孩子和劉清清接回了家裡。
劉清清的情緒還沒緩過來,坐在哪裡也不說話。
蘇窈燒了水,都洗了澡,安排她和夏苗睡一間屋子。
蘇窈擔心,也就沒睡,一直在客廳等著。
晚上十點多,沈靳才回來。
蘇窈:“鍋裡溫著熱水,你先洗洗。”
沈靳點頭,隨便沖了個澡就回來了。
蘇窈問他:“現在什麼情況?”
沈靳擦著頭發坐了下來,說:“我去的時候,劉欣榮剛醒沒多久,據他和蔣仁說,昨天晚上一兩點的時候,聽大黃吠得厲害,兩個人就起來出去看了。就看到有人拆開車間門,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怕,見東西就砸。”
“蔣仁說劉欣榮拿了根棍子就沖了上去,跟不要命似的。”
“這財物固然重要,但這性命更重要。”蘇窈不贊同劉欣榮這種危險的行動。
沈靳嘆了一口氣,說:“大概是想著你我幫過他們,所以就想著報答,一時間連命都不顧了。”
“我是這麼想的,畢竟是為了幫廠子才受的傷,所以除了這之後的醫療費和營養費我們都包,他妹妹的衣食住行,咱們也先負責著。”
蘇窈點頭:“這肯定的,但這人肯定也得抓到,該處罰的,該賠償的一個都不能少。”
沈靳:“我去了一趟公安局,置辦的人說這事情影響很大,已經造成人員傷亡了,上邊領導下了指令嚴查。”
蘇窈:“一個人都沒抓到?”
沈靳:“人雖然沒抓到,但劉欣榮看到有幾個人的身上都有紋身,他怕自己認不出人,都記住了是些什麼紋身。”
“現在的紋身還沒有什麼先進的工具,每個紋身都是不一樣的,而且位置上也不同,只要找到這些人,就能找到是誰讓他們來砸廠子的。”
蘇窈:“有紋身特徵雖然算是線索,但就怕他們躲起來了,更或者離開了羊城。”
沈靳想了想,說:“這些人應該都是一些收錢辦事的地痞流氓,聽蔣仁和劉欣榮說他們講的是粵語,就說明是本地人。現在沒有介紹信,還是寸步難行。”
“身份證還有幾年才會出來,這會出門沒個介紹信,很難上火車,也難住進招待所和賓館。當然,他們也可以扒火車,多付錢住賓館,但顯然都是一群為錢辦事的人,花錢也大手大腳的,兜裡的錢支撐不了太久,大機率不會出遠門,躲起來也只能躲一段時間。”
蘇窈:“那現在只能聽公安局的訊息了?”
沈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除了公安局外,我打算明天去找找這附近的地頭蛇,花錢讓他們幫忙。”
蘇窈擔憂道:“就不怕是和砸我們廠子的人是一夥的?”
沈靳搖頭:“來開廠子我就已經和這個區的地頭蛇打過招呼,也給了他們喝茶錢,他們不會對咱們廠子動手,這點誠信還是有的。”
“他們能幫忙,這事就容易辦多了,但這錢肯定也不能少。”
蘇窈:“那得拿多少出來?”
沈靳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說:“一千塊,少了,不一定會幫忙,就算幫忙也不太上心。”
“這個數是鉅款,我只付兩成,餘下的等找到人再付,他們為拿剩下的錢,肯定會不留餘力的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