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任:“難怪了,這中間的孩子都是被忽視的。”
“他家裡還有一個五個月大的兒子,和一個五歲的閨女。家裡都靠著他,他可不能垮了,你能幫一點是一點。”
楊主任點了點頭:“你出話了,那我肯定得幫,不過要是他犯的錯過大,我可就幫不了了。”
夏大隊長笑道:“他要是犯了大錯,我也沒臉來找你。”
楊主任:“他叫啥?”
夏大隊長:“夏向東。”
楊主任表情一愣。
大隊長看到他的表情,心裡一忐忑:“他闖禍了?”
楊主任猶豫了一下,才說:“你也知道,這農場裡都是男的勞動改造人員,有時候一些人員齷齪,看到新來的,長相好的,都想佔點便宜。”
這男對女耍流氓,摸手都算是耍流氓了,更嚴重的都能給槍斃了。
但這男對男耍流氓,肢體上有所觸碰的,不太嚴重的,都不大好定義,有些人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敢對新來的動手動腳。
夏大隊長猛地站了起來:“咋的,我家大侄子被人耍流氓了?!”
楊主任忙把他拉下來:“沒沒沒,有人是想佔便宜,但你那侄子狠得嘞,一個人就和五六個人打了起來。”
夏大隊長迫切的問:“我大侄子現在咋了?”
楊主任笑了笑:“五打五是鬥毆,五打一則群毆一個人,你侄子是受害的那一個。更何況我們都知道個別勞改犯是什麼德行,所以也就打算讓他換個宿舍,但人倔得很,不肯換。”
“也不知道最後你那大侄子說了什麼,那幾個人現在看到他,都得繞著他走。”說到最後,楊主任一笑:“你那大侄子,我瞧著也是個狠人物。”
夏大隊長鬆了一口氣,又坐了回去,說:“他就是個狼性子,別人欺負不了他。”
楊主任:“不過最近他被擠兌得幹最累最髒的活,我是不打算管的,可既然你都找到我這了,我就幫幫他。”
夏大隊長:“真太感謝你了。”
楊主任舉了舉酒碗:“咱倆關系,謝啥。”
楊主任叫了個民兵,讓他去把夏向東喊過來。
沈靳挑了一擔子豬糞去地裡,見有人觀察他,是前天打過架的光頭。
光頭帶著兩個小弟在地裡拔草,看到沈靳都停了下來,眼裡帶著警惕,也有憤恨。
沈靳放下了擔子,拿著扁擔,看向他們幾個:“怎麼,還想再打一架?”
幾個人臉上都是青青紫紫的。
而光頭傷得最重。嘴角和頭都有一個血肉翻開的口子,他惡狠狠地盯著沈靳,說:“你以為老子真怕了你?”
說實在的,還真有點怵。
這人剛來的時候,長得俊,好幾個人手癢得慌,都想耍點流氓。
可這人不僅狠,還有點身手在。
他那會想手欠,手還沒碰到他臀部,就只碰了衣角,其他瞧熱鬧的人都沒瞧清楚他怎麼動手,他的手就被扭脫了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