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南粵客人來想吃家鄉菜,你們還不做了麼。”
說完開啟旁邊不沾指紋的銀色櫥櫃,扒拉開前面的陶瓷砂鍋。
從裡面找出一口最大號的陶土砂煲。
看到林國棟的動作,齊葫蘆身邊的徒弟忍不住問道。
“師父,這口陶土砂煲我本來看很舊都打算扔了。”
“為啥前面有新的陶瓷煲不用,非要用一口舊的?”
聽到這個疑問齊葫蘆看著自己這位徒弟,才發現他已經跟自己三年了。
是自己眾多徒弟中最喜歡的一個。
其他徒弟每天纏在身邊不是問這道菜的火候該怎麼把握。
就是問那道菜的調料應該放多少合適。
可自己幹了半輩子廚師,對廚房這些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早就厭惡了!
一心想著如何能在自己的帶領下,把齊家餐飲發展的更好。
讓所有人看到自己的才華,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也能勝任齊家家主之位,甚至比齊劉海做的更好。
可似乎自己只會做飯,對管理經營之道一竅不通。
正巧這時來了一位徒弟,他從不問廚房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而是跟自己分享一些做生意的理念和獨特的見解。
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帶給自己逃出後廚這個出力不討好的機會。
也給自己缺失許久自尊心的滿足。
所以對他越發信任,提出的各種後廚改革意見。
換上這套現代化裝置後,甚至自己都不會用這電控溫度的爐灶。
也是適應了很久才熟悉,即便如此也還是選擇包容和信賴。
但今天聽到徒弟的這些問題後,突然覺得自己身為一名廚師,身為師傅。
成天聊天打屁,吃喝玩樂,似乎什麼廚藝也沒教給過他,嘆了口氣講解道。
“砂鍋分為幾種,一般燉湯都會用陶瓷沙煲。”
“因為陶瓷沙煲表面很光滑分子間距小,湯汁在裡面不容易揮發出去,能儲存住食物的風味。”
“但不知為何他選用了陶土砂煲,這種煲表面摸起來坑坑窪窪分子間距很大,裡面燉煮的湯頭容易揮發,容易丟失菜品的風味。”
隨著兩人說著,林國棟已經將胖頭魚的魚頭清洗幹淨。
將表面的一層黑膜刮幹淨,這是祛除泥腥味很重要的一步。
再用菜刀將切口處砍出一個v形,把一小塊魚肉切下。
菜刀旋轉,再由後方砍入魚唇砍出,整個魚頭被一分為二。
隨後又將其切成塊狀放入碗中,加入姜蒜陳皮絲,一小碗米酒和一勺生抽,以及糖和胡椒粉醃製。
周圍的廚師好奇的探頭注視,似乎不太明白這種醃料的調變方法。
“他刮魚頭的黑膜我知道是去腥,但為啥把魚頭後面一塊肉切掉了?”
“這你都不知道?怪不得一直洗菜呢,這個位置的肉民間稱為貓退步,是魚頭腥味最重的地方,不祛除會影響菜品風味,”
“但他為啥在醃魚頭的料碗裡放米酒和陳皮絲,魯菜醃料不是應該放料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