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這一稱呼的音調似乎不對,但好像也對。
可別人這樣喊,就是冷冰冰的一個稱呼,桑寧喊,就很親切。
他在腦子裡想為什麼會這樣,桑寧已經又開了口:“聽說你以前經常和靜雅去無人的河邊玩兒,你們都玩什麼呀?”
“抓魚,烤魚,做木筏,抓著樹枝打鞦韆。”
說這些事的時候,少年眼裡有光,不假思索。
也不用像在京城時一樣,別人問話,他會在腦子想很久怎麼回答才合適。
“聽著很好玩兒,要是我小時候也能出去就好了,可惜我一直被關在家裡。”桑寧羨慕的說。
花不言看向桑寧,目光有了點溫度。
同病相憐的溫度。
桑寧又跟他說了幾句,看著花不言慢慢放鬆身體,朝火爐靠了靠,不再緊貼著車壁。
她拿出了自己製作的炭筆,鋪上一張麻紙。
一邊繼續說一邊勾勾畫畫。
“小柿子,其實靜雅很喜歡你的。”
花不言的眼睛乍然一亮。
“你長的這樣好看,性子也招人喜歡,沒人不喜歡的,如果不喜歡,那一定是他們眼瞎,嫉妒。”
花不言開始懷疑桑寧有目的。
因為只有那些有目的的人才會這樣誇他。
但是他想不到桑寧會有什麼目的。
手指無意識的搓起來,他不知怎麼回。
“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人,被稱為星星的孩子。
星星在天上發光,所有人都想要,都喜歡,但是他們夠不到,觸不著,所以才會牙酸,詆毀。
靜雅是心思純淨之人,能入你心,是她的幸運,也是你的幸運。
我很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桑寧低著頭,緩慢的說著,餘光看到少年不再磋磨手指。
他的眼裡,有一層霧氣湧動。
花不言沒有什麼朋友,就連霍長安,也是當初為了去找霍靜雅逼自己去結識的。
因為想光明正大的去侯府。
很長時間,他才對霍長安産生信任。
但是他輕易地就信任了桑寧。
馬車外,擔憂來尋的小語,聽著裡面的輕聲慢語,沒有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