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怔,旋即面帶遲疑:“于禁三萬兵馬,且立寨之處居高臨下,荊州水師不過兩萬五千人……”
“要想吃掉這樊城這支援軍,只怕沒那麼容易。”
魏延一萬兵馬,此刻正堵在襄陽城外,自然無法過江助陣。
在魏延看來,
劉武若想對於禁動手,能動用的自然只剩下那兩萬五千水師,且不言于禁佔地利之便,單說于禁自己就是五子良將,聲名赫赫,極擅用兵。
再加上荊州水師,畢竟是水戰稱雄。
可這水師士卒一旦上岸,兵力又處於劣勢,當真是北軍陸戰的對手麼?
“文長錯了……”劉武搖頭:“此番動兵,只是為了逼于禁移寨,非是為了吃掉他,荊州水師足矣。”
魏延臉上遲疑尚在,他的眼神移到了輿圖上的樊城:“子烈之言雖是……
“可眼下樊城曹仁兩萬守軍,于禁麾下三萬人,兩方位置如今互為犄角,我等去打于禁,曹仁又怎會視而不見?他定會從我軍背後偷襲!”
“如此前後夾擊,到那時……”
魏延的話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于禁和曹仁前後夾擊,荊州水師安能不敗?
“無礙。”劉武的神色,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我早有準備。”
“曹仁不動也就罷了,他若是敢動,定叫他悔青肚腸!”
……
許都,
雨水雖比昨日小了些許,街面上的百姓依舊沒有多少。
雨天諸事不便,
除了那些飽食終日,頗有閒情雅緻的權貴子弟乘車出門,觀雨賞景,普通百姓若非不得已,誰願意雨天出門?
噠噠噠~
“駕駕駕!~”
“襄樊八百里加急,閒人閃開!快快閃開!”
一騎身影,縱馬衝入許都城內。
四蹄翻飛,濺起汙濁水四方濺射。
街面上為數不多的人影無不愕然抬頭,望向那騎消失的背影:
“襄樊?莫非襄陽和樊城出什麼事了?”
“看那探馬斥候神色匆匆,只怕不是什麼好事,難道是……”
“不可能!襄樊乃是天下有數的大城,更兼曹丞相重兵防守,能出什麼事?”
“若是襄樊出事,中原門戶大開,咱們許昌的安穩日子又要到頭咯。”
眾人望著遠去的騎卒背影,神色複雜。
曹丞相也好,亦或是其他人也罷,不管是誰執掌朝政,誰讓自己這些人過上安生日子,自己等人就支援誰。
丞相府邸,書房內。
“魏延領一萬軍,已然阻斷襄陽陸上通道!”
“劉子烈親率兩萬荊州水師,殺入漢水,橫亙於襄樊兩城之間,眼下兩城之間水路已斷,訊息往來俱絕!”
“襄陽已為劉子烈所困,樊城正與荊州水師對峙……”
滴答~
滴答~
雨水從稟報軍情的斥候身上滴落在地。
曹孟德臉色難看,眼神陰沉。
好個劉子烈,果然好大的膽子,他竟敢真的出兵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