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彥並沒有詢問董姓老婦祭祀的地方在何處。
出了張貴的家,就能看見三三兩兩的村民正在向村外行走,秋彥帶著夏傾穆就像是遊山玩水般跟隨而行。
約莫二十分鐘以後,來到了這個村子的墳地。
一眼望去並沒有什麼特別讓人印象深刻的墳墓,不過許多村民正聚攏在一處,對著一座墳墓祭拜。秋彥很快就感覺到來這裡的村民並不是全部心甘情願,有相當一部分人只是應付了事。
墳墓的墓碑看上去也沒怎麼豪華、昂貴。
普普通通的一塊大黑石,上面寫著董芳華之墓,立碑人的署名是董致。
這是一個沒有名分,不知情的外人看上去根本沒有絲毫出奇的墓碑,光憑這個,甚至無法明到底是誰所立。
秋彥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
只是按照這個墓碑的話,唯一能夠證明的就是董啟根本就不想承認這個“母親”,他到底在掩藏什麼?
祭祀事實上很簡單,沒有什麼複雜的儀式。
祭拜好的村民已經開始逐漸離去,秋彥忽然發現虎子鐵塔般的身影,但是他卻沒在董芳華的墳墓前,而是在不遠處一座看上去更些的墳墓前磕頭。
秋彥記得昨晚虎子可是對祭祀的事相當積極,為何現在卻顯得毫不在意?
他到底在祭拜誰?
帶著疑問,等到村民們都散去,虎子也離開後,秋彥和夏傾穆來到那座墳墓前,墓碑同樣是大黑石,刻的名字是董振耀,立碑人的署名是董啟。
秋彥心中一震。
原來這個墳墓就是董啟的弟弟董振耀的。
忽然間,秋彥想到贖罪之,難道就是指董振耀之死?是因為董啟的緣故造成董振耀死了?
“咦?董啟真有個弟弟?”
夏傾穆也看出問題所在,輕聲自語。
一抹笑意慢慢浮現在秋彥的唇角邊,現在他已經可以完全斷定,這一次山岐村之行絕對不是無用功。
甚至心中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真相或許就在這裡!
秋彥並沒有選擇立刻回村尋找張貴詢問,反而當真帶著夏傾穆在山中閒逛,就像他們真的只是出來遊山玩水,不過岐山後山只是一處未被開發的山區,沒有什麼安全順暢的道路可行,搞得夏傾穆苦不堪言。
她卻認為秋彥一定是故意如此,想看她笑話。
因此,夏傾穆倒也很是硬氣,愣是一聲不吭,偶爾看到秋彥瞥來的目光也立刻用猶如刀光般的銳利目光懟回去。
秋彥只是用輕笑回應,也不告訴她目的何在。
一直到了午時,秋彥才開始回村,不過他顯然早有準備,從旅遊包中取出乾糧和水,看來是不準備回村吃飯。
啃著又乾又硬的麵包,就著瓶裝水,夏傾穆還是沒有任何怨言。
到了下午一點五十三分,兩人才回到山岐村,秋彥沒有在村子中閒逛,直接回到張貴家。
張貴正坐在大堂中央的那張太師椅上,半眯著眼。
“現在是老太婆午睡的時間,幾十年來從未變過,不過隔牆終有耳,秋哥現在肯定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那就問。”
不等秋彥話,張貴慢吞吞看著夏傾穆道。
秋彥一怔,他當然能夠聽出張貴聽似完全不搭介話語中深藏的含意,驟然間他有一種明悟。
——張貴應該已經看出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