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再怎麼盡力穩住也難免晃動了一下。
掖庭......那可是宮裡最苦最累的地方。
試問此刻誰還敢去觸怒龍鱗?她稍稍讓開些身子,緊接著宦官就瞧見了她身後的祝惜芸。
宦官左右上前比對了畫像後一左一右擒住祝惜芸的胳膊,“走吧。”
祝惜芸如夢初醒,大喊:“我與江家公子已有婚約!我早已不算祝家人了!”
左右兩人若聽不見一般,扔不鬆手。
祝惜芸被掐出淚,眼珠子一轉,繼續大喊:“我可是世子爺的弟媳!難道你們還敢擒我嗎!”
左右兩人一聽這話,猛然放手,祝惜芸一踉蹌差點摔倒,她跑到郡王妃身邊哭著跪在她腳邊。
宦官客客氣氣道:“這......郡王妃,祝小姐難不成已經許給了小少爺?可有婚書一瞧?”
郡王妃往後退了一步,躲開祝惜芸馬上就要撲到鞋面的手,她搖了搖頭道:“不過是些風言風語,小少爺馬上就要啟程去北地歷練,還不急著定婚約。”
龍顏大怒,祝家算是徹底沒救了,這種時候誰願意去沾邊?就算老夫人不悅,她也要頂住壓力,把這爛攤子甩出去!
郡王妃看了一眼坐在馬車上掀開一角簾子看戲的江遲安,心中忽覺驚險!自己這麼好的兒子,今後定然要找大家閨秀、高門貴女,怎麼會和罪臣之女扯上關系?
她從前定是被老夫人灌了迷魂湯!這才昏頭昏腦撮合江遲安與祝惜芸。
宦官瞭然,冷了臉色沖著左右二人道:“還不趕緊捉起來!”
哭喊聲音漸遠,江遲安垂了眼放下車簾命車夫啟程,並不回應馬車外嗚嗚哭著仍要囑咐許多的郡王妃。
這個郡王府,這麼多年來,原來一直是這副模樣。
江遲安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裡冷笑。
接著,從馬車裡丟擲一袋金子。
“拿去打點一二,別叫她太吃苦。”
隨車小廝接過沉甸甸的金子反應了片刻才想明白主子吩咐的是什麼。
小廝領命前去,走到街角暗處又思忖片刻。
往日祝姑娘來院裡從來都是頤指氣使,小人得志的模樣,小公子院裡的丫鬟們早被她挨個挑揀訓斥過一頓,旁人也不曾得過好臉色......
反正小公子要去北地兩年,這期間祝姑娘在掖庭如何想必小公子不會關心。
那這金子......倒不如拿出一些,同隨行的下人們分了買酒吃!
不多時,小廝拎著輕飄飄的錢袋子追上了不遠處那浩浩蕩蕩押送女眷的隊伍。
......
蘇幼儀與江遲序耗在蓮風塢一整個上午都不曾釣到魚。
到最後蘇幼儀都不耐煩了,“夫君,一邊這樣一邊釣魚,真的能釣到嗎?”
她使勁推了推壓在她唇畔的江遲序。
“能。”江遲序很敷衍。
直到下午沐浴後,江遲序又去書房忙公務。蘇幼儀揉了揉腫脹的嘴唇斜斜靠在軟枕上昏昏欲睡。
桃溪在一旁打扇悄聲道:“小姐,船備好了,明日上午便可以出發。”
明日,正好是江遲序休沐結束要入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