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才說:“真是難吃極了。”
祝惜芸終於走了,耳邊又清淨下來,江遲安百無聊賴,抽了一本雜書開始看。
不一會,郡王妃款款走來,面上有喜有憂。
江遲安這些日子被她鬧得心裡煩,冷聲問:“母親,有什麼事?”
郡王妃遞給他一份公文,道:“聖上親自給你安排了一份差事歷練。”
江遲安立刻接過,迫不及待要開啟看。
又聽郡王妃道:“這地方太遠了,竟然要跑到北地去!那邊天兒冷,我怕你受不住。”
她溫聲勸:“要不然就別去了吧,我叫你哥哥去同聖上說說情。”
說著,她要摸一摸江遲安的頭發,卻被他躲開。
只好重新坐回床邊,道:“你就平平安安的守在我與你父親身邊,做個富貴閑人。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江遲安迅速讀完文書內容。
北地……
真的很遠,去了以後,恐怕要等再調回京都才能重新見到蘇幼儀。
但是,這差事很不錯,若是他能努力些,兩年內調回來不成問題。
等他調回來後……
雖做不到江遲序這般呼風喚雨權勢滔天,但他至少再也不是庸庸碌碌的富貴閑人了。
兩年,兩年……
“母親,我去。”
郡王妃驚訝道:“我的兒,你可真想好了?”
江遲安點頭,“我想好了。”
不過兩年而已,有他與蘇幼儀十年的青梅竹馬羈絆在,不怕她忘了自己。
郡王妃還要再勸,卻被江遲安冷聲拒絕。
這處處受挾制的富貴閑人,他再也不要做了!
……
再醒過來時,夜色濃鬱,脖頸無力左右晃動,她只用眼珠子往四周看了看,漆黑一片。
蘇幼儀估摸著自己已經睡了五六個時辰。
“桃溪。”
她的聲音沙啞無力,隨著輕聲呼喚,喉間像被粗糲的砂子磨過,很痛。
屋裡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往日垂縧的月光都沒有。
“桃溪?點燈來。”
無人應答,屋裡靜悄悄的。
都這麼晚了,不知道張伯是否還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