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桃溪揣摩著蘇幼儀的神色,或許小姐臨時後悔了也未可知。
蘇幼儀扶著桌子站起身,“我親自去吧,你隨我身後便好。”
顧不上眼前恍惚,蘇幼儀抹了一下額角的冷汗,扶著桃溪的手便去了書房。
親手將信放好,她才舒了一口氣。
如此這般,就當她親自與他告別過了吧。
也算是不留遺憾。
正想著,還未走完書房外的最後一級臺階,蘇幼儀只覺天旋地轉。
“小姐!”
蘇幼儀感覺自己像一隻羽毛飄落進桃溪懷裡,然後是小腹激痛,她沒了意識。
再睜開眼時,她安穩躺在榻上,府醫在外間囑咐著什麼,桃溪邊聽邊答應著。
片刻,桃溪掀了簾子進來,臉上表情很複雜,欣喜又擔憂,激動又落寞,“小姐......”
蘇幼儀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半下午了,必須得走了,她撐著身子要下床。
桃溪連忙上前攔住,“小姐,您......有孕了。”
“什麼?”
“您有孕了。時間不長,胎像不穩,所以這些日子您吃不下睡不好。”
“啊?”
蘇幼儀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還是該笑。
她懷了江遲序的孩子,自然是欣喜的,但是......
她還怎麼走呢?
胎像不穩,受得住她奔波勞累麼?
這是她與江遲序的孩子,她不想出意外,但是......
桃溪端來一碗泛著苦味的藥,“小姐,您先把這藥喝了吧。”
初為人母,蘇幼儀瞬間警惕,“這是?”
桃溪哭笑不得,“保胎的!”
…
昨日徹夜未眠,江遲序在築春閣坐到天光乍亮才回到墨回軒。
這一夜,他把這三個月在腦子裡過了數遍,嬌俏的蘇幼儀,害羞的蘇幼儀,流淚的蘇幼儀,還有情動的蘇幼儀......
她不可能對他沒有任何感情。
江遲序篤定這個結論。
或許他應該不那麼執著過去的事,就算她對江遲安餘情未了,那又怎樣?
蘇幼儀現在是他江遲序的妻子,他會帶著她離開郡王府,獨自生活。
等江遲安被派到北地歷練,二人分開那麼久,今後也就漸漸淡了。
他才是能陪著蘇幼儀天長地久的人。
他比蘇幼儀大五歲,該讓著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