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傷口能刺在他身上就好了……
屋裡氣氛驟然降低,靜悄悄的。
祝惜芸只覺寒毛倒豎,她偷偷看了一眼床上,只見江遲安與江遲序兩人臉色都不好,趕緊識趣退了出去。
一時間,房內只剩江遲安宇江遲序兩人。
江遲安鬆散一笑:“母親才離開,你又來了,今日我這可真是熱鬧。”
江遲序:“今日多謝你。”
江遲安挑眉,繼續笑道:“不必謝我,今日我很開心。”
江遲序本就冷峻的臉更加沉鬱,他打量著江遲安。
“幼儀今日嚇壞了吧,她還好嗎?”江遲安繼續道。
江遲序仍沒答。
江遲安自顧說:“江遲序你知道嗎?幼儀她心裡還有我。”
“你總以為搶了婚事就萬事大吉,可是你不知道,幼儀她時時刻刻想著與你和離,她心裡眼裡全是我。”
“你的這些卑劣手段,阻不了有情人。”
江遲安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十足的洋洋自得。
江遲序捏了捏拳頭,額頭青筋繃起,卻又面色如常,就連呼吸都沒變,他垂眼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江遲安。
站起身,他大步離開。
卻聽見身後江遲安大聲道:“我事事不如你,但是在幼儀這裡,我從未輸給過你!”
祝惜芸見江遲序坐了這麼一會就出來了,心中正納罕,忍不住抬頭看。
只見江遲序雋秀的臉在月光下森白,眼底漆黑,高挺的眉骨打下的陰影遮住一部分眼瞳,鬱色比夜色還濃。
她嚇得腿抖,趕緊垂眼不敢再看。
蘇幼儀昏睡了一下午才醒過來,往日潤澤的唇瓣此刻幹裂粗糙,她渾身虛軟。
桃溪捧著藥一點點給她喂下去,又在她唇上塗了一層桂花露。
“小姐……”未說完,桃溪嗚咽哭泣。
蘇幼儀冷冰冰的手牽著桃溪,“別哭了,都過去了。”
死裡逃生,緊繃著的精神此刻都化作淚水湧出。
見桃溪哭得傷心,蘇幼儀也忍不住抹了幾滴淚。
忽然,門聲響動,沒聽見丫鬟嬤嬤通稟,有人徑直進來了。
屋內只掌了一盞小燈,昏暗中蘇幼儀以為是江遲序回來了,“夫君。”
未答,忽然郡王妃憤怒的聲音響起:“蘇幼儀,你究竟要怎麼樣?”
心裡一揪,蘇幼儀連忙掀開被子,只穿著寢衣下床行禮,“郡王妃,您來了。”
“江遲安今日究竟為什麼會在你的馬車上?!”
“自從你來了,這郡王府天翻地覆,你究竟還要怎樣!難道要把遲安生生折磨死你才開心?”
蘇幼儀方才留在臉上的淚痕未幹,此刻聽了這些話哭不出來,她道:“我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