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與江遲安成婚,被他糾纏被府中上下看管,今後她還怎麼回姑蘇去!
“陰差陽錯?”他語氣中帶著玩味,“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想娶幼儀?”
呼——她乍然鬆了一口氣,手也從被她抓皺了的衣袖上松開,方才因為太過緊張而微微窒息的感覺漸漸消退。
“你!”江遲安走來兩步,看向蘇幼儀,“幼儀!這樣道貌岸然之輩,你當真要和他成婚?”
這次不會再猶豫了,她冷冷道:“小公子請回吧。”
再說下去,她那些卑鄙之事恐怕要被翻出來了。
兄長此時幫她說話,並不代表會一直有耐心陪她周旋。
江遲安甩袖,還打算繼續問。
“她說讓你回去。”江遲序聲音更冷,把她擋得更嚴實。
說到底,江遲安還是怕江遲序,他不敢再問,怒氣沖天地離開。
一時間,室內僅剩她與江遲序兩個人。
靜默許久,蘇幼儀不敢開口,她心中十分感激,這次兄長這句話可真的幫她大忙了。
忽然他轉過身,垂下頭看她,眼中是刺骨的寒,冷得她眼淚都要在臉上結冰了。
擦擦眼淚,她深吸一口氣,想往邊上走兩步,離開這冷冽的氣氛。
抬腳瞬間,她的肩膀被拽住,緊接著,微涼的指腹擦過她的臉頰與眼角,一寸一寸抹去她的為江遲安而流的眼淚。
“兄長......”她開口想解釋,但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是否被江遲安拉著手說了很久話?是的。
是否為著與江遲安兒時的情誼流眼淚?是的。
那她還有和可說?況且,說了兄長也不在意吧。她何必自取其辱。
江遲序一直在等她繼續說下去,但最後只聽見她一聲嘆息,婉轉幽咽,無奈無措。
這婚事,她委屈,他知道。
甚至剛才江遲安提出退還婚事的時候,她還懇求一般拽了她的衣袖,那時候,她心裡是充滿期待的吧?
但是此刻他就想聽她焦急解釋又或者是耐心哄哄,像從前哄江遲安那樣,看在他們二人即將成婚的份上,就算是裝的也行。
江遲安從前連功課那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她都能耐心哄著,直到他開心。
然而,她只是輕聲一嘆,她好像恨極了他搶奪婚事,但是又無奈屈服於他的威壓下。
等不到她開口,心裡一股邪火越燒越盛,既然她懶得開口,那他自己爭取便是,從小到大,無論何事,都是這個道理。
臉頰上的手指慢慢變成整個手掌覆在她的下頜與脖子上,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頭與眼前人對視,她看見那雙淡淡的眸子裡似乎有情緒翻湧。
她從方才傷心中脫離,只呆呆注視著他。
那雙眸子越離越近,直到他與她鼻尖輕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