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主動承認錯誤吧,她道:“兄長,今日是我不好,不該裝暈。”
“這樣做很好。”
“啊?”
“今日你若不暈過去,那麼遲安犯的錯誤就會一併歸到你頭上去。”
蘇幼儀的頭垂得更低了,原來自己那些小心思,兄長都知道啊。
“只是下次不準隨意仰倒。”今日那情形若是桃溪沒反應過來,她就會摔倒地上去。
沒想到,不僅沒有被責罵,還被傳授了技巧,蘇幼儀受寵若驚。兄長明事理,知道今日她處境艱難。
府醫來了,診脈片刻後皺了皺眉。
江遲序終於從比較遠的椅子換到了近處,雙手也像從前那樣放鬆放在兩側腿上。
“蘇姑娘肝氣鬱結,氣血失調,這些日子須得靜養,切莫操勞,我這就開個方子。”說著,府醫被桃溪引到外間去寫方子。
靜養?怎麼能靜養呢?這幾日府裡亂糟糟的,而且......她每日閑著,只教江遲序一個人操心婚事,怎麼過意得去?
雖然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總不能這樣閑著。
“這幾日你不要亂走動,在築春閣好好養一樣,婚事不必操心,有我呢。”
“可是......”
“我會放出訊息,就說你病了,沒人敢來打擾你。”他此刻坐得近,手臂一伸就撫上蘇幼儀的發頂。
被他揉著腦袋安撫,蘇幼儀感恩戴德,心中默默下定決心,這幾日要偷偷做些點心給他。
“不準下廚,不準亂晃,就在房間裡讀讀書,我每日都來看你。”
計劃被打斷,蘇幼儀只好乖乖點頭,不再有別的心思。
這幾日確實十分清淨,只能從春杏口中得知鶴鳴堂那邊的訊息,聽說老夫人那日暈了後,沒多長時間就醒了,連著喝了幾副湯藥,如今已經大好。
而江遲安則是被郡王訓斥一頓,再無別的責罰。
看來,郡王妃那些顧慮是多餘了,府中長輩,個個都把江遲安放在心尖上寵。
轉眼初十,連綿細雨,蘇幼儀在屋裡快長蘑菇了,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然而,兄長還沒鬆口,她還不能出門。
正想著,江遲序端著藥走了進來。
這幾日相處,他常來看她,蘇幼儀發現,兄長其實比自己想象的好說話,雖然面上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但實際上文質彬彬,以禮待人。
“想什麼呢?把藥喝了,是溫的。”
雖然好相處,卻不代表蘇幼儀敢就著江遲序的手喝藥,她連忙接過,兩口喝完,然後站起身把藥碗遞給桃溪。
不敢讓他操勞半分。
江遲序頓了頓,面色毫無波瀾坐在她身邊,與她說起婚事籌備之事。
“你我婚事雖由帝後認可,水到渠成。但是大婚當日還是得有位證婚人才是。”
這下蘇幼儀犯了難,她在京都只有陶知春一個朋友,再不認識別人,這件事她無法提供幫助。
她沉思,完全沒注意到江遲序又往跟前坐了坐。
“雲陽公主喜歡你,特來做證婚人,你覺得如何?”
“公主?”蘇幼儀睜大雙眼不可置信,“雲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