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惜芸特意繞過正廳,正廳裡幾個人還在因為自己與江遲安的婚事說個不停,她心裡已經有了底,不論正廳裡爭出個什麼結果來,她都有老夫人護著,今後,她就是名正言順的江家二夫人。
蘇幼儀揉著脹痛的腦袋,斜斜靠在床杆上,此刻屋裡已經由桃溪掌了燈,一片通明。
“小姐,這是世子吩咐廚房給您做的,快趁熱喝了吧。”桃溪喜上眉梢。
蘇幼儀接過來,是一碗煮的稠稠的銀耳粥,奶香味盈滿鼻腔。
她慢吞吞吃了一口,很好吃。
“沒想到,這婚事還真成了!”桃溪壓低聲音,“小姐,您太厲害了!”
“悄聲些!要是叫別人聽去可就不好了!”蘇幼儀也有些高興,“今日馬車裡裡,兄長並沒有斥責我,我們已經說好,等過一陣子我打理好嫁妝,我們就和離。”
“今後,我就自由啦!”再也不用受人冷眼。
桃溪若有所思,“啊?可是我覺得世子挺關心您的,您看,他知道您宮宴上沒好好吃飯,特地叫人準備了粥呢。”
從前小公子可從來沒有這麼細致過。
“今後真的要和離嗎?”
“傻桃溪,兄長對我好那是因為他覺得他是我哥哥,需要照顧我,我要是因為這點小事産生旖旎的心思,豈不是褻瀆了他?”
“總之,兄長對我好,我也會對他好的,這段婚事就是暫時的合作,等合作完成,橋歸橋路歸路,他還是京都炙手可熱的世家公子,我呢,就回姑蘇去,我們守著手中家業,好好過日子。”
蘇幼儀沉浸在美夢裡,她笑道:“桃溪,你說,這種不用看人臉色又有錢的瀟灑日子,是不是很自在?”
說到不用看人臉色,桃溪太嚮往了,這十年來,她陪著小姐在郡王府,看盡人情冷暖,誰會不向往自由的日子呢?
主僕二人正說著,蘇幼儀手裡的銀耳粥也見了底,桃溪接過碗,想要再盛一碗。
“蘇姐姐,你睡下了嗎?”祝惜芸的聲音響起來,緊接著是守院子的小丫鬟推了門進來與桃溪說。
蘇幼儀雖不知道祝惜芸來做什麼,但是她知道,燈火通明的,不叫人家進來坐坐,十分無禮。
她起身披了外裳坐在桌前,才叫小丫鬟請祝惜芸進來。
“喲,看來蘇姐姐今天去宮宴沒吃飽呀。”祝惜芸自己坐在椅子上,冷哼一聲,“怎麼,勾引世子顧不上吃飯?”
......
其實從那次潑香灰開始,蘇幼儀就知道,祝惜芸也是個被慣壞了的孩子,她心思不曲折,壞就是壞,好就是好,從不忍著悶著。
和江遲安很像。
“祝小姐說笑了,宮宴觥籌交錯,吃得少些是常事,你沒去過,自然不知道。”蘇幼儀皮笑肉不笑。
祝家官職不高,平時自然沒資格參加宮宴。這次也不知道為何,或許是皇後娘娘並不知道自己祖父家親戚來了一位小姐在府上。
所以,並沒有祝惜芸的帖子,想來,她是很在意這個的。
祝惜芸得意洋洋,“今後我與遲安成婚,你我就是平起平坐,不過是參加宮宴,我也有機會。”
“按規矩,今後你該喊她一聲嫂嫂,當然,你與遲安的婚事至今沒著落,這聲嫂嫂就免了。但是幼儀如今已經是三品誥命,祝小姐今後還是見了先行禮吧。”
江遲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門口。
因為有別的女子在,所以他沒進來,只是像松柏一樣站在門口,聲線沉穩舉止雅正。
蘇幼儀不得不承認,兄長說話還是很毒辣的,祝惜芸喜歡拿身份地位說事,那麼他就拿身份地位回懟。
不過......三品誥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