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見此情景,便知道蘇幼儀是有些厲害手段,把江遲序吃得死死的,便不再多說。
“娘!這!難道就這麼算了?這可是我的婚事!”江遲安氣得氣血上湧頭暈目眩。
江遲序已經沒有耐心繼續扯下去,蘇幼儀此刻定然還慌亂無措難以入睡,他要去看看她。
“好了好了,陰差陽錯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遲安,小聲些。”郡王妃輕聲哄著,她不覺得這是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的?
“我和幼儀相識十年!娘,我們有多好你難道不知道嗎?!青梅竹馬!我們可是青梅竹馬!”
“我們早就定好了婚事,當初你們和蘇伯父說定的,不就是我們倆的婚事嗎?!”
“如今怎麼能說變就變!”
“再說了,你們有問過幼儀的意思嗎?”
他抓住了重點,站起來要往外跑,他想去問個清楚。
江遲序呵斥,“瘋瘋癲癲,像什麼樣子!”他大步走到門口,站在江遲安面前,“還不快回去!”
“我不回去!你把我和幼儀的婚事奪了去,我不同意,幼儀肯定也不同意!”江遲安說著就要往外走,“我現在就去問問她!”
“遲安,大半夜的,跑哪去。”老夫人由祝惜芸扶著顫顫巍巍走過來。
祝惜芸含羞帶怯,偷偷看了好幾眼江遲安。
江遲安抱住老夫人的胳膊,幾乎是撒潑道:“祖母!您快管管啊,我與幼儀的婚事就這樣被攪亂了,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江遲序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事到如今,江遲安竟然還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簡直無可救藥。
老夫人笑著安撫了一會江遲安,又冷眼看了看江遲序,語重心長道:“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今你們二人走到了一起也是造化——”
“父親一向最重府中教養,不知這句不堪入耳的話是否該當著小輩面前說出來。”聲線比月色還涼。
“你!”老夫人最厭惡像江遲序這樣早慧疏離,目無尊長的孩子,想當年戰亂中她隨著老二風裡來雨裡去的時候,這些孩子還沒生下來呢!他們懂什麼?!又有什麼資格教育她?
但是今晚不是爭執這些的時候,老夫人有好事要宣佈。
“既然蘇幼儀許給了遲序,那遲安的婚事又空了下來,正好惜芸年齡相仿,相貌也好,就由我做主,許給遲安。”
“母親,這......是否還需要再考慮一下?”郡王妃有些看不上祝家的門第。
“遲安歲數不小了,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早點和祝小姐敲定婚事,也好早點把遲安那外室接進來養胎。”
江遲序難得開口參與這些細枝末節的家事。
這話說進了老夫人心坎裡,老夫人連連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我不要!”江遲安以為老夫人來能幫幫他,沒想到是幫倒忙,他當即撒了手。
站在老夫人旁邊原本含羞帶怯的祝惜芸聽見這話變了臉色。
“哎呀,這件事急不得,母親,等過幾天再下決定吧。”郡王妃打算把這事好好商榷一下。
老夫人冷哼,“惜芸早晚是江家的媳婦!”
“是,是是是,但是婚姻大事,還是得慢慢商量。”郡王妃繼續緩兵之計。
如此幾句,老夫人便由著祝惜芸扶著離開了,前些日子被江遲序氣得躺了好幾日,如今宮宴又是一番折騰,她直覺自己這把老骨頭有些撐不住。
沉默一會,走在一旁的祝惜芸悶悶開口:“姑奶奶,郡王妃是不是不喜歡我?”
“這府裡終歸還是我說了算,你放心,這婚事我替你做主。”老夫人很乏了,揮揮手讓她退去,由劉嬤嬤扶著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