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江遲安又打趣她,她臉更紅了,“不準再說不準再說!”
“好好好,不說不說。”江遲安拉過她的手,仔細看了看。
“傷口已經好了?”幾乎看不見痕跡。
“已經好了。”蘇幼儀並沒有提起江遲序送藥這件事。
“不好怎麼參加春宴呢?哎,春宴...”
少女苦惱,單手撐著下巴靠在桌前,這是她少有的放鬆姿態。
“春宴?”江遲安向來不在意這些宴會。
對於他來說,這種宴會高興了便去露露臉喝幾杯,不高興了便不用去,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看著眼前人苦惱的模樣,他給出了最簡單的解決方案。
“不想去就不去唄。”
“我的少爺,春宴全京都的貴女都會參加,我若是不去總得有個理由吧。”
回想過去幾年,就算自己有些風寒,也是要撐著去的。
“嗯...就說你病了,或者是不開心。”江遲安把玩著手裡茶杯。
怎麼能說自己病了呢?若是她病了,有些心思不正的謠傳出去,借機說郡王夫婦壞話怎麼辦?
況且,這種簡陋的理由,一看就破,郡王妃不會準許的。
“恐怕不行......”
江遲安仍然聚精會神玩著茶杯,茶杯裡只剩半杯水,他動作輕柔將它斜斜立起來,左右找著平衡。
終於,這茶杯依靠著底部一條楞斜斜立住在桌子上。
“幼儀你看!它歪著也能立住!”
……
過了一刻鐘,江遲安終於把玩夠了,把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這才又注意到在一旁愁眉苦臉的蘇幼儀。
但是他似乎已經忘了方才二人在說什麼了。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
“喏,你看這是什麼?”他手裡躺著一朵粉色絹花,微微皺起的花瓣栩栩如生,花蕊鮮黃明亮,以假亂真,是一朵海棠。
這是江南的工藝,京都並不常見。
蘇幼儀臉微微紅,海棠象徵著夫妻恩愛,深情長久,不知道江遲安是否有這些深意。
看到家鄉的飾品,親切歡喜之情把蘇幼儀包圍,她輕輕接過那朵絹花放在掌心仔細觀察。
“送我的嗎?”
“當然,喜歡嗎?”
“喜歡。”
江遲安沒待多久便走了,只剩蘇幼儀一人坐在桌前。
一想到春宴,她就頭疼,要說在京都這麼多年來,她最怕的除了不好打交道的老夫人,就是京中貴女流水一樣的宴會。
她來京中時已經八歲,在十幾歲前,老夫人覺得她上不了臺面,不叫她出府參宴。
所以她幾乎沒有朋友。
直到不知誰傳揚出去,說江家曾經的救命恩人的孤女,被郡王夫婦收養在府裡,養得精細,一如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