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嗯。”
看著易書南眼角紅紅的樣子,鬱九寒忍不住想笑,這場面實在太新鮮了,誰能想到那個易書南會哭成這樣子。
“好好擦擦眼淚,”她調侃著說,“不然讓司機看到了,霸道總裁的形象可就崩塌了。”
“從來沒有樹立過那樣的形象。”易書南為自己辯駁。
但,是嗎。鬱九寒可不這樣認為,她一直覺得易書南是個挺能裝的人來著。
就像她現在坐上車吩咐司機開回去的時候,臉上正經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哭過的樣子。她在後座上整理著自己被鬱九寒弄亂的衣領,重新把散開的頭發又紮了一遍。當易書南從上到下把襯衫每一個衣折捋平的時候,鬱九寒在心裡說,你看又裝。
這麼一想,在很久以前她們還不算熟識的時候,喝醉了的易書南看到她就哭了。
從那時候鬱九寒就該意識到,和表面的遊刃有餘不同,易書南其實是個相當脆弱的人。
不脆弱也不會那麼矛盾了,鬱九寒想。
一來一回折騰的時間也不少,兩人在院子裡待了很久,等乘車開回市區之後,夜已經很深了。
從進入電梯鬱九寒就覺得不對勁,很濃的一股酒味,應該是有人把酒灑在了電梯裡,鋪在電梯的地毯上的印痕很好的證明瞭這一點。
關鍵是,易書南買的這套房子是一梯一戶的,所以應該不會是哪個酒鬼鄰居留下的味道。
合適的猜想,此刻只剩下一個。
開啟房門的那刻,鬱九寒聞到了更加濃烈的酒味。
抽煙喝酒本身不是一件能讓人指責的習慣,但留下味道就屬實讓人覺得困擾。濃烈的煙酒氣息總是讓人與墮落、吵鬧,還有燻得人頭疼的中年人聚會聯系在一起。
鬱九寒皺緊了眉頭,她覺得這味道實在算不上好聞。
進屋以後,她看到了被隨手擺放的啤酒罐。茶幾上有一個罐子摔倒了,裡面沒有喝完的酒液灑了出來,滴滴答答地順著臺面往下淌。
在看到滿地的狼藉之後,她才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向芷。
“哦呀,你回來了?”向芷支撐起身子看向門口,“哦,你們回來了。”
鬱九寒咬住了下唇。
“我會收拾的,我會收拾的。”向芷打了個哈欠,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別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算了。”易書南把外套掛在門口,“明天讓阿姨來收拾好了。”
“那麼我給阿姨發個紅包好了,真是給她添麻煩了。”
向芷說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事的一拍腦袋:“哎呀,我的卡都被凍了。”
“先算到你頭上好了,哈哈,哈哈哈。”
“別笑了。”
向芷的話被鬱九寒打斷。
“有什麼可笑的。”
鬱九寒握緊了拳頭,從胸腔裡擠出來這句話。
這樣的學姐,她沒見過。
一副喝高了的酒蒙子姿態,不僅散發著酒臭味還淨給人家添麻煩。一點都不溫柔,一點也不善解人意,看起來和那些用酒精麻痺自己的oser沒什麼不同。
這樣的學姐,她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