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34章 月光
告別潘琴默一家,從十裡揚州離開,徐木寧跟程瞰回了銀泉花園。
上次過生日,考慮到工作太忙,到週末又一直麻煩楊簡單上門餵貓遛狗,程瞰索性就將貓狗留在徽州,託孫曉柔照看一段時間。
兩人進了家門,沒有貓狗迎接,有點冷清。
徐木寧每次來合肥都是住在程瞰家,不知不覺間,這裡已經多了自己的很多東西。他的筆記本,三腳架,幾組不同型號的鏡頭,茶幾上還有兩本正在看的書,畫滿分鏡構思的稿紙,還有自己買過一次的零食,程瞰看到後又買了一堆,用小推車裝著放在桌邊。
或許是受到自己的影響,程瞰家裡一直保持得很幹淨,樂器用過後都會放回原來的位置,程瞰每天還會抽空用吸塵器吸一遍家裡,甚至買了掃地機器人,定時定點工作。
徐木寧洗了澡出來,程瞰先他一步洗好澡,穿著米色的家居服坐在鋼琴前繼續寫曲。徐木寧不打擾他,抱了筆記本坐在旁邊吧臺上聽著斷斷續續的琴聲,一邊吃薯片一邊剪片子。
他們倆每天晚上在家的處模式像工作夥伴,偶爾才會說兩句。
可今天徐木寧的視線總是往程瞰的方向瞟。估計是看的次數太多了,又一次抬頭時,被程瞰抓了個正著。
“吃飯的時候你就一臉心事重重,怎麼了?”程瞰放下五線譜,起身去廚房拿了兩個酒杯,一桶冰,一支果粒橙,走回吧臺,和徐木寧面對面坐著。
“我有點好奇你在美國那幾年的生活。”
“好奇?”程瞰笑著給自己調了酒,給徐木寧倒了果粒橙,“不會是因為知心理醫生的話?”
“嗯,”徐木寧點頭:“我沒想到你生過很嚴重病。”
程瞰端著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不緊不慢道:“科學研究表明,抑鬱症高發年齡段在18到29歲之間,現代社會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精神疾病,我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生病了就去看醫生,現在不是挺好的……除了解離症,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當時其實就是想爭口氣。”程瞰說,“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有一段時間跟家裡鬧得很不愉快,因為職業規劃,也因為我跟家裡攤牌我是同性戀,那時候我剛到紐大讀研究生,家裡停了我的所有經濟支援,想以此逼我妥協。”
“我為了支付高昂的學費以及生活費,白天讀書,晚上就在雄獅劇院打工,同時接一些小劇本,家人的不理解,異國他鄉的孤獨,以及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環境,都是很多隱形的病因,直到《憂鬱的南希》上映小火時,我收到很朋友的祝賀,卻唯獨沒有家裡人的,我的抑鬱症爆發了。”
“加上疫情,全球各行各業都受到影響,《憂鬱的南希》上座率不樂觀,戲院停了演出,我難得靜下來,於是開始漫長的心理治療,每天喂喂貓,遛遛狗,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家也在這期間漸漸接受我的性取向,關繫有所緩和,我考慮了很久,決定回國重新發展。”
“這就是我在美國的生活。”
幾段不徐不疾的話,程瞰描繪完自己的過去,杯子裡的酒也喝完了。他往前探身,湊近迎上對面眸光閃動的人:“徐木寧,多幸運我回來了,幸運我在石中戲院遇見你了,你讓我對我們的過去和未來,充滿了期待。”
徐木寧聞到一陣苦澀的酒氣,其中夾著著淡淡的松子。他看著面帶笑容的程瞰,官硬朗鋒利,嘴巴帶著濕潤的酒漬,下頜線像遠山的輪廓,家居服因為他撐著桌面的動作傾斜出一片光裸的頸部,再往下,是鎖骨藏鋒似的向兩邊延展,隱匿在布料之下。
徐木寧深呼一口氣,說:“你過來一點。”
“怎麼?我臉上……”
等不及他說完後面的話,徐木寧單腳踩地,半邊屁股留在高腳凳上,突然伸手扣住程瞰的後腦勺,對著他唇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