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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夢想
程瞰也不知道在哪兒找的店鋪,開車帶徐木寧去了廬陽區,把車停在附近的生活廣場,步行進了益民街路口。兩個人七拐八拐,找到一家門臉很小的店,門頭上掛著木牌匾,上面寫著“十裡揚州”。
夏天的夜晚空氣燥熱,不同年齡段的食客聚集在小飯店門口,裡裡外外坐滿了吃飯排隊等位的人,手裡拿著路邊發的印著小一對一補課的廣告扇子扇風。老闆是一對六十來歲的夫婦,店裡有兩個幫手,看模樣應該是他們的女兒和孫女,忙前忙後招呼大家。
“誒,程瞰?!”老婦人中途上菜的時候先發現了程瞰,滿臉驚喜地走過來。
“潘老師,好久不見。”程瞰抱了一下她:“這是我朋友徐木寧。”
“您好。”
“你好你好。”潘琴雲拍拍程瞰的肩頭,笑得眉眼燦若桃花,“什麼時候回國的呀?還在做音樂劇嗎?”
“回來快半年了,音樂劇還在做的,老師先給我們排個號,你們忙,忙完我們再說,今天是有事過來找你。”
潘琴默笑罵:“你也就有事的時候才想起我,行,我讓小雨給你們拿筆和紙,反正選單你熟,自己寫啊。”
程瞰和徐木寧坐在外面的紅色膠凳子上,徐木寧問低頭用大腿當桌板寫菜名的人:“這是你什麼老師?”
“我家搬回徽州後,我一直跟著學鋼琴的老師,是揚州人,祖籍安徽,她老公為了她開了這家店,平時不教學生的時候老兩口就在店裡忙。”
怕他不知道裡面的門道,程瞰又解釋:“徽州有句老話,‘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歲往外一丟’,老一輩有很多安徽人生活在江浙滬一帶。”
程瞰用膝蓋當桌面,按照記憶裡的選單往上寫,寫完走到後廚交給潘琴雲的女兒小雨,走回來順手帶了一包紙巾:“擦擦,你臉上都熱出汗了。”
徐木寧一邊擦一邊感嘆:“作為徽州人,你說的我都不知道。”
他額頭上沾了點碎紙屑,程瞰幫他撚走,視線落在他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上,真的很漂亮,專注,認真,夜晚的燈光落在裡面像點點繁星,能被徐木寧這樣看著,勾得程瞰想親他。
周圍都是人,身份還不明不白的,程瞰忍著,但沒完全忍住,摸了一下他的眼睛,輕聲說:“徐木寧,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徐木寧呼吸一滯。
“看得我想親你。”程瞰一笑,“在玩劇本殺的時候就想親你。”
“……”眼尾殘留著程瞰指腹的溫熱,徐木寧想了兩秒回了句,“我還沒準備好。”
完全在程瞰意料之外的回答,霎那間程瞰大笑:“看著喜歡的人,我免不了情難自禁,徐木寧,我有很久沒有談戀愛,你要體諒我。”
“有多久?”徐木寧問。
“八年。”
徐木寧才不信:“換作是我說這個話還有兩分可信度,這麼多年你就沒碰到喜歡的?”
“今年碰到你了啊,”程瞰拍了下他的腦袋,“雖然我看起來是個很放蕩的人,但我的感情觀很保守,概括來說就是‘寧缺毋濫’。”
程瞰說話的時候直視著徐木寧的眼睛,目光灼灼。
徐木寧心想程大導演善於剖析別人,也善於剖析自己,把旁人對他的刻板印象都說出來了——他以前搞樂隊,又在聲色犬馬的百老彙混跡多年,不瞭解他的第一印象還真的會覺得他是個玩得花的人。
“程老師,”徐木寧笑著看向他,“我覺得自己也挺幸運的。”
徐木寧笑起來的時候明眸善睞,以至於周圍的光線、人聲都顯得暗淡。程瞰問:“幸運什麼?”
徐木寧抬頭看了眼有幾點疏星的夜空,過了一會兒忽然低聲用戲腔唱唸了一句唱白:“生平經年一別,燈燭映照徽州。”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點和說話時不同的柔和,那個“別”字,因為是第三聲,搭著戲腔像是颳了一道彎,尾音拖得細長繾綣,像是一滴水落在靜謐的湖面泛起的陣陣漣漪。
有那一刻,程瞰想到了近段時間接觸到的那些戲文裡的故事,流轉前年的故事,在一折又一折的戲中,婉轉流連。戲曲老嗎?是有點老了。程瞰想,可魂還在。不管是熱烈的徽劇,還是細膩的崑曲,時至今日,即使他們未曾經歷過那些輝煌的時代,可這是融進骨肉裡的永遠無法割捨的情懷。
程瞰問他:“你外婆教你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