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霍予晚沒有去校場練兵,而是陪黎煦之一同來上朝,只不過因為官職原因,霍予晚暫時只能等在內宮門外,充當了一次馬夫。
眼看著從她身邊經過的官員越來越多,霍予晚從懷中掏出一塊兒琉璃懷表,確認了一下時間,又探著腦袋朝宮門內看了會兒,終於遠遠的讓她瞧見了黎煦之所乘坐的轎子在逐漸靠近。
下意識彎唇笑了下,她收起手中的懷表和攤在雙膝上無聊打發時間看的醫書,然後便握著韁繩和馬鞭驅使著停在牆根下的馬車掉了個頭。
“黎校尉,幾日不見,竟然淪落成一介馬夫了?”
正當霍予晚收起鞭子準備下車時,身側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側眸去看,果然是寇從。
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在校場有過幾面之緣的武將。
“誒,寇大人此言差矣,怎能用“淪落”這個詞呢?說不定在咱們黎校尉眼裡,哪怕是給公主殿下當個腳踏,她都是萬分樂意的吧?哈哈哈哈哈……”
一名青色官服的年輕小將朗聲嘲笑道。
“劉大人言之有理,腳踏尚且獨一無二,咱們黎校尉可是甘願墮落當一個替代品,豈是我輩能輕易猜透的?你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三言兩語,笑的前仰後合,而為首一身黑色官服的寇從,則是始終在嘴邊噙著一絲笑意,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霍予晚的臉上。
當眾奚落這張臉的主人,她可是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以前,哪裡有她嘲笑霍予晚的份兒。
聞言淡淡挑眉,霍予晚翹著二郎腿坐在馬車上大方坦蕩的點了點頭,手上還故意在上下拋著那枚琉璃懷表玩。
“幾位說得對,別說腳踏,讓下官給殿下當牛做馬都心甘情願,誰讓殿下是天之驕女呢,下官樂意直至。”
說著,她還得意的挑了挑眉,迎著幾人或驚或怒的目光,特意提溜著懷表上串的銀鏈在幾人面前晃。
“瞧見沒有,南域進貢的懷表,大謨只此一塊兒的稀罕物,殿下隨手就賞給我了,幾位羨慕不?”
而在幾米遠之外,停在牆根下的轎子中,黎煦之無奈放下手中掀起的轎簾,低聲對外吩咐。
“再等會兒吧。”
“殿下,您不去幫黎校尉出頭嗎?”
轎子外,她的隨身侍女輕聲疑惑道。
聞言黎煦之勾唇笑著搖頭。
“她自己就能給自己出氣,哪裡用得著本宮。”
果不其然,在霍予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挑釁下,幾名年輕官員很快就被挑起怒火。
“你簡直是無恥之及!”
“以色侍人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出來顯擺,本官要是你,早就無地自容到一根上吊繩抹了脖子了!”
“嘖嘖嘖,自尊心這麼強啊?那幾位如今怎麼還活得好好的呢?打了這麼多年敗仗,諸位夠死好幾次了吧?”
“你!”
此話一處,不僅兩名年輕小將被刺激的目眥欲裂,就連為首的寇從臉都黑了。
“本官勸黎校尉說話謹慎一些,以免禍從口出。”
聞言霍予晚把玩著手中的懷表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依舊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