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秘境中有危險是常有之事,而且經查探,她們並未發現那些幼狐的死因有不妥,所以只能每年不斷的提高入秘境修煉的法術標準,以此來降低傷亡。
卻沒想到……
“他早就盯上我們了,他需要靈狐的血,需要靈狐的心髒……”
黎慈之神情麻木的訴說著,看向黎煦之的眼神滿是恨意。
“一隻九尾狐,足以抵千年。”
“可你當年偏偏把我和灝炘打傷,要不是你,族內怎麼可能會源源不斷的死那麼多幼狐,你說,錯的到底是誰?”
神態癲狂的笑著,黎慈之被笑意溫和的霍予晚掐住脖頸。
“那心懷大義的五殿下當年怎麼不獻出自己的心髒呢?是怕疼,還是怕死?”
倘若她當年在得知真相後便立即向族中訴說,全族上下自然會一同想辦法抵抗,可她呢?身為少族長,居然會想出那樣的法子……
先用一隻九尾狐穩住天帝,那之後呢?
每隔一千年,就再向他獻祭一隻九尾狐嗎?
憑什麼。
“我……我是少族長……我不能死……我還要和灝炘成婚……等他成為下一任天帝……也許我就能護得族人安全……”
被質問的黎慈之目光閃爍,神態狼狽。
“帶她回去。”
一道靈力從黎煦之掌心劃過,落在黎慈之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被束縛。
事情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地步,況且如今霍予晚和她都已經恢複記憶,自然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個世界。
“好。”
點頭應下,霍予晚抬眸看了看這尚未停息的漫天雪花,神色憂思。
事情的真相已經被翻開,如果真像黎慈之所說的那樣,那麼霍予晚就必須要和整個族群共進退,不能再貿然到天界尋釁。
當下最重要的,是立刻回到族中解救那些還在天界秘境中修煉的幼狐。
“還有灝炘!你們不能把他扔在這裡不管,他最怕冷了,他會死的……”
眼看著兩人禁錮著自己就要離開,黎慈之立馬大聲喊叫著,神情焦急的催促她們。
神色淡淡的看她一眼,霍予晚把快被凍成僵蟲的灝炘扔在了黎慈之懷裡。
下一瞬,幾人消失在原地。
雪花飄落,還在繼續著這個世界自己的故事。
……
“當日婚約解除,天帝卻不曾提起要收回秘境之事,我還以為是他手下留情,未曾想……”
狐族。
族長黎雲神色悲慼的站在族內霧林之中,身形飄渺。
身為靈狐一族,她們身死魂滅之後會化為一團白霧,千萬年來,每隻已死的靈狐都聚集在這裡,形成霧林,以另一種形態留存於世,成為族內無形的守護者。
霧林就是族內的禁地,所謂幽禁,便是讓受懲戒的靈狐日日同已逝者待在一起,心生敬畏。
看著四周浮動的白霧,黎雲緊緊將自己顫抖的雙手掩在袖口之中。
過去百年,黎慈之曾日日待在這裡,眼看著霧氣愈來愈盛,愈來愈多,她卻從未起過把真相說出來的念頭……
啪。
跪在地上的黎慈之被她狠狠掌摑。